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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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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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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那一片云

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就像我那空灵洁净的心。

独自坐在登山的石阶上,我,默默地望着远方。遥远的天边,正飘过一片淡淡的白云,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的心一颤,仿佛有一股清泉,注入了干涸的水塘。

那天边的白云啊,请你告诉我:你是带来了她的思念;还是要带走我的思念?

五十多年的记忆,已经被时间磨洗得苍白。校门口湖东路上的法国梧桐也已经不复存在。但纯洁的校园,神圣的课堂,曾陪伴我们度过了多少美好且难忘的时光?

我不记得有多少次望着你的背影,遐思冥想;也不记得有多少次与你探讨难题时,彼此欣赏愉悦。与班上同学共同泛舟西湖、听到一群小朋友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我们都沉浸在幸福当中。当小船推开波浪,我的心扉也被打开。我感受到了幸福、感受到了友谊,也感受到了你的温暖。同窗的你,不知你那纯净的心里,可曾有过那莘莘学子的身影?

世事如白云苍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匆匆结束了中学的生活。我们在迷惘中,依依惜别地离开了西湖之滨的校园,各奔东西。而那一句尚未出口的言语,便成了我心底的永恒。

从此,天各一方,渐渐断了音讯。

但那深藏心里的倩影,却常常在梦里出现。有消息说,你在闽北山区插队;有消息说,你已远赴异国他乡。犹如天边的那片白云,思念,也只能是遥望。

日子是一天一天地过去,玉兰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昔日的翩翩少年,如今已是皓首老翁。但那记忆中的你,依然是韶华依旧。

“别时容易见时难”。脑海里常常出现的这句词,似乎要陪伴我走到尽头。

漂泊半生,回到家乡,常有昨是今非的感觉。那古老的坊巷与记忆中的相去甚远,少时的回味,也没有了依托。满眼望去,尽是奢华。但我却独独记住了澳门桥边石阶上的浣衣女和安泰河上的小木船,还有那湖滨校园里你的笑容。

我也常到西湖走走,但“沈园非复旧池台”。我也常漫步湖滨路,可走到湖东路,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校园,心中怅然无比。当我望着校园内欢笑的年轻学子,眼前浮动着的似乎是你渐渐模糊的身影。

到如今,上了年纪,心中常有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即便是看淡了人生,有时也会生出一丝的遗憾或不甘。过往的痕迹,哪能轻易地抚平?

白云渐渐地远去,心中闪过的思念也渐渐淡去。此生或许无缘再见,但曾经的相遇,已在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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