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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4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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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栋:新旧抒情和写作脉络——青年二家简谈

(《新旧抒情和写作脉络——青年二家简谈》首发于《秘书省》2024年2月期)

章城、迷舟的作品。他们符合现代情致又兼具个体意识的写作,是切割于广泛的当代庸俗抒情范畴内,血肉饱满的剖面的一角。年轻的文人、从速的构想,并不高扬的“陌生化”、抖落历史的包袱。力求纯粹的诗典,从阅读现实到纸上生烟,不是千里路遥,而是咫尺之间。

从写实主义出发,章城很清楚自己的角色,背脊上携带着传统汉语的烙印,但并不甘心只担任枯燥语言和古老悖论的潜水者。他弥足敏锐、细腻,这是天赋和性格带来的逻辑发生器、观察与消化能力。他直面“现代诗歌体式的三个矛盾”(郭国昌《中国现代文学研究1949-2009》),并将思考脉络和解决方案贯通于作品始终。

以一定的“虚部”弥补现实生存的缺口,以笃定和坚毅的笔杆封堵汹涌虚幻的蔓延,张弛有度。懂得在“轻”与“重”之间斡旋,透过隐喻、造景对生命之痛或沉寂之我,发问并回答。

一手虚妄的饵,一条范式的鱼。

“拽出一条死水广阔的/支流,松花江上白银的夜幕/低垂,人们各自生着篝火”,诗歌的收尾讲究宏阔而不缥缈,浓重而不粉黛,《离开哈尔滨的路上》悲叹是如此之淡,词藻受雇于庞大的无力感。

《记湖南初雪》的中段“月亮总是躲避成不同/星座,打在眉毛下的小行星/怀了贫瘠的孩子”视野从高到低,笔触从死到生,济世的拯救情怀与疲惫思绪,烟火味十足。千家万户的昏烛和夜半微澜的余晖,照入字缝。工业的废水、河流与某些清泉匍匐在桌案,一节低吟,比艾伦·金斯伯格嗓音更硬。

迷舟是典型的穿行者,一个多棱镜下的语言玩家。他在诗歌领域的创作之路才刚刚动身,便已有魄力和胆识,去抵近今人书写古典的三大难关:过分循旧导致文体畸化不足观、现代性的高压下语言结构束住手脚、处理风格西化与传统嬗代的平衡。

或许,惟朴素与真诚可以是迈过隘口的先声,反思与辩证、沉稳扎实的技法能推动境界重构、照镜子——穿梭疼痛和难捱,从“漂移和离散”(祁发慧《族裔、地方与话语:文学批评》)里谨慎望见一枚月亮的升起,或一个将军的葬礼。在内心打节拍,明白安慰是一种力量,残忍是另一种力量。
《李斯之死》中“踏出城门就意味着辞别幸福/上蔡郊野的一场奔逐后/黄犬猎得狡兔”接引得当。而《眼睛》全篇都忙碌主题,还原、涂抹、品尝生活的含蓄和文学的浪涛“有时眼睛有另一种看法,当声带被戴上镣铐/它们就相觑,沉积了全部词汇”这一代的年轻诗人普遍已经放弃了穆旦式的“诗歌匿名的经验”(王家新《新诗精魂的追寻:研究新探》),转而以更具体、相对浅层的方式进行揭示或讲述,迷舟颇有些反溯者的意味,他侧身乃至背身于近年诗坛的流行建筑,拒绝同闹市街衢合唱,有心整理一些“执拗、误读”或“正声”。
        综上两位诗人的作品有一定深度,从询古训今到贴地飞行;有丰沛的才思和较为考究的技法,一些萦绕折转的渲染、呈现,令我想到耿占春教授昔日所言“文字一旦开始就超出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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