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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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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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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山,安静成一山云霞

  鹤山,在中国我知道有三座,一南二北。南方的鹤山早己热闹成了一座城市,而北方的两座鹤山却比较安静,都在山西省阳泉市盂县境内。盂县城南20里的那一座叫双鹤山,因大唐李长者在此注释华严经时有一对仙鹤服侍而得名。而另一座,就是这篇文章的中心,在盂县城北六十华里的太行山脉褶皱内,淡泊安隐于世,这里群峰鹤立,脚下的河流从东向西倒流三十里出鹤山西口,入龙华河而又东去。

我手头的资料里,没有叙述鹤山历史地理的相关文章、书籍,网上也没有一点资源可用。甚而至于关于它的名字也难能寻觅,最早的历史资料只是现代版的,在上世纪抗战期间,这里发生了一次战斗,八路军取得大捷,受到了当时的晋察冀军区司令聂荣臻通电嘉奖,而这篇文章又无暇顾及那场战事,所以只能一笔带过。

“石不能言藏青史”纸上没有的,只能去石头上找了。在下鹤山北村的龙王庙还真有一块石头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就刻满了文字,这是一块石碑,它《重修碑记》的碑文中有“世俗相传,以为有五龙圣母,其之龙,青、黄、赤、白、黑。按盂方志,五龙之真司雨泽,有祷必应,故下鹤之东有龙母庙也。”又过了一百多年,在嘉庆二十四年(1819)的庙碑中也有:“下鹤山距村五里,山有龙王堂焉,盖五龙圣母之行祠”的记载。从这些记述里我们终于读出了关于鹤山的一些历史文化信息。那就是,鹤山自古以来就是农耕文化底蕴深厚发达之地,它通过祈祷五龙圣母的活动来推动加强当地的水利文化建设事业发展。那鹤山脚下的鹤山河是龙华河的主要支流,而龙华河是盂县境内汇入太行山脉后,进入华北平原之滹沱河的主要支流,也就是说这鹤山河虽然是条小河,但因为有河有水就有了五龙圣母管理一方水利的记载。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里的山海泼高度从1200米到1500米左右,虽比南国的鹤山500至800米高出不少,但没听过有神仙的传说,可依然是一块风水宝地,前文那“五龙圣母庙”就是见证,也因为有龙的灵气在这里,喜欢逐水而居的飞禽鹤类自然迷恋于此要来栖息驻足了。我想,在古代这里是不是因为鹤多,它的山名便也跟着被这里的先民称为鹤山传承到了今天,为了区分方便,又把散落于此的一些村庄冠名为上鹤山村、下鹤山村及下鹤山南村和下鹤山北村等,仅听听地名,就知道这里是名符其实的鹤乡。这鹤的地位在古代是极高的,尤其到了清朝已趋登峰造极,看看那些官员补子上的图案,不是一品文官是没资格穿戴绣有仙鹤的官袍的,是否可以说鹤山的民族传统文化很有底蕴?

我的文友张文艺是鹤山人,他对鹤山情有独钟,常常与我们提及鹤山的美,更勾起了我的兴趣。时间就提前预定在劳动节假期“五四青年节”这一天,热闹的是天气预报偏预说这一天有雨,

文艺牵头为这次活动建了个“鹤山登山群”,群里竟没一个成员因为这一天有雨而建议取消行程,显然大家都乐于与雨同行,春雨贵如油,第二天就立夏,此乃这个春天给的最后的一份大礼,谁舍得不要?

还真准,一大早打马而行,车窗外的细雨也淅淅沥沥一路同行,沿公路入山,眼前一马平川,两翼有山披雾穿云,村庄掩隐于林,沃土铺陈于谷,入眼之景浅夏已郁郁葱葱,当时感觉,这里的山、村并不特别,我来,能感受到什么?

下鹤山村口已有一干人等在雨里,下得车来大家抱拳施礼,相互认识寒暄,有一人居然带着开路的刀斧器械,显见这一路恐怕不好行走,登鹤山莫非也需要有挑战丛林极限的准备?我暗自为自己打气。

驱车向南,接近山根,往里便无车路了,引路的汉子还带了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箭步如飞的猎犬跑前跑后,把几个同行的美女惊得不轻,好在这些猎犬均训练有素,大家才放下心来,猛然一只山免窜出草丛,一众猎犬健步急追,荆棘丛生的山坡,小巧的兔子优势明显,终于跑脱了,但肯定也吓出一身冷汗,猎犬的主人一声喝叫,才阻止了这场追杀,我等悬空的心方得以安稳下来,这只兔子能逃脱,一行人纷纷喝彩,二十余人的小队伍气氛很快就热烈欢快了起来。

进山不远,就是一座水库,里边的蝌蚪悠闲自在,水平面上细雨滴打出的一圈一圈涟漪缓缓漫延层层不灭,地方文史专家李忠红弯腰贴水用镜头聚焦于水中蝌蚪,在水一方的几个美女临波而立各自取景笑语如铃。水库往上的溪谷,彩石横陈大小不一均面目清晰恰似刚刚出浴,文艺介绍,这条溪谷在冬天满目皆冰,如一尾白龙静眠,现在冰消了,龙飞天,一溪彩石五色俱全鲜艳夺目,满山碧翠依傍两侧是鹤山之谷独有的景观。我们边走边听,小心翼翼行走在上面,生怕摔了跟头出丑。有意要做护花使者的男士纷纷在雨帘里伸出大手,却被只想要白马王子的美女矜持而拒,也不害羞,颇绅士。满坡绿丛里粉红的桃花已不见一枝,却有众多不知名的小白花鲜嫩地绽放在那里,犹如天空落下的一团团白云飘荡在身边,头顶的墨云黯然失色,不掩悲伤,顾自把泪流个不停,也不怕落在我们的脸上身上,引起不满。

溪谷有磨盘一扇,静静地在那里继续磨砺岁月的年轮,这应该是早已搬出此谷的先民遗留守候在这里寄给未来的信物,不知道几千年后,来者如何解读先祖遗物!

走走停停不觉已离溪谷,往上走的路开始有了坡度,那些丛生的荆棘也不分谁男谁女,时不时伸出湿湿漉漉手来拉上一把,再放手,让人好感动。脚下的嫩草则柔软如棉,让你觉得似给了一片彩云助你腾空。

前边有松林摩天接岭,直插云霄,那一群猎犬没追住兔子,却比我们快了许多,忠红胆大,伸手摸犬欲与这些宝贝合影,初开始它们可能误解他的用意了,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呼吼,我想到了二郎神手里的哮天犬,大该也是这样子吧,后来它们明白了忠红的友善,就又十分随和了。手持登山工具一直领路的李元平是从省会回来的鹤山籍大企业家,他兴致勃勃为大家介绍这棵树是谁栽的那棵树是谁裁的,遥想少年时代在此植树之艰辛,热爱家乡的诚挚之情溢于言表。

攀爬出松林,再往上便是高高的悬崖了,巨石崱屴,没来过的望崖兴叹疑无路,文艺兄解下背包拿出火腿和矿泉水让我们补充体力,二十余人的吃喝,他一个人背上来,这份付出着实让人感动。

眼前的一线天刀劈斧削,逼仄处仅能容一人测身,莫非二郎神也在这里试过他的利刃?真要试过,这二郎神算不算一位大仙,还有哪些“哮天犬”和当地村民年年祭祀的五条龙及圣母,让我不相信这里无仙!!

这时候,元平兄已经在一线天夹缝里为我们系好了爬上悬崖的绳索,有胆怯恐高的女游客就此止步了,有三位美女,最年长的那位是元平兄的夫人,再一位是本地作家王翠花,还有一位是市作协秘书长薛志华,她们居然都穿越一线天成功登顶,几个护花使者也终于如愿以偿实现了助人为乐的愿望。崖顶以上石头长满绿苔,全然不见溪谷里石头五彩的原色,于我来说鹤山的原貌依旧神密如昨,“鹤驭凌云入紫微,水盘山绕五云飞”。

五月的鹤山,满山遍野盈翠滴新。遗憾的是绝顶之处由于雨雾弥漫,我们根本看不清山下人间,

春雨里,鹤山安静成一山云霞,任我亲近,匆匆地来,又将匆匆地去,真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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