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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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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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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前村,容我与石头一道亲吻乡愁

八百里太行大大小小

有多少皱褶?我猜不透

就像猜不透,一本长卷里折叠着多少秘密

大前村,这留守于晋冀两省三县交界的小山村

如果我不来,怎能知道这一道皱褶里

保存的页面是那么抢眼

 

那石头上的炊烟已经飘荡了几千年

那石头上的古柏已经替换了多少代

那石头上的老庙已经已经悬空了多少载

那石头上的棱角已经磨破了多少鞋

那石头上的戏曲已经吼了多少台

 

你看那用石头垒起的层层梯田

每一季都郁郁葱葱

你看那石头上砌的石头家园

岁岁都冬暖夏凉,都恒温如春

你看那石头上流的清泉与月光

与松柏与小鸟花草与阳光白雪

那一种陪伴不能熬到地老天荒

 

石头碓臼捣碎了多少寂静的时空

石头碾子碾压出多少四季的味道

石头小院晒干多少湿漉漉的汗衫

石头洞子抵挡了多少雪雨风霜

石头台阶上坐过多少街坊纳凉聊天晒太阳

石头墙院爬过多少守望的双眼

石头桥连着多少远方

石头碑刻着多少祖训,石头崖葬着多少先祖

 

历史,从钻燧取火的远古开始

秦砖汉瓦在大前村的石头前也只是陪衬

楚河汉界也不过是

时下石头上一盘随便摆的局

即使是千年的唐风宋雨吹打你到现代

你也宠辱不惊,面色不改,初心不改

 

石头,大前村的石头啊

在你的世界里与你呼吸太行风云

我的眼睛是一种不知疲倦的享受

我的脚印是一路没留痕迹的修行

我的骨头是一次浴火重生的浸透

大前村,爱你与石头一道呼吸命运

大前村,容我与石头一道亲吻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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