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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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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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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艾,凝爱

题记: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美丽的地方,当我置身其中跋涉双足,唯一的感觉就是与美同在其乐无穷。愿所有游者皆情同于斯!

宁艾,初接触到这一组单词,我的脑海便被一种莫名的古典美完全占据了。因为:宁,代表祥和;艾,代表祥瑞。还因为艾是从《诗经》 里走出来的香草美人。若不然,《诗经》里也不会有“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这样魅力非凡的诗句。大诗人屈原爱艾更胜一筹,他的眼里,直接就是伟大祖国的化身。吟诵经典,不难发现,在《诗经》里出现了七次之多的艾这种植物下在民间上到士大夫阶层早已成为一种文化载体风行于先秦时期。品味宁艾,我不由惊叹其村名形成时间竟然是春秋战国时代,而其先祖冠艾入村名,也说明极有文化格调。

家在盂县,一路向南是阳泉,过阳泉一路向南是平定,过平定城再一路向南15公里就是宁艾了,总共60公里。这一段路程内有两个县政府一个市政府还包括三个区政府(郊区、城区、开发区)。而我所走过的这一段路程,恰恰是在汉武大帝时代于建元元年(前140)宁艾村境设新城置上艾县,所辖从北到南广大境域内的一段路程。换句话说,古上艾县所辖之地即今阳泉市政府所辖的全部范围,在中国版图上,古代一县分出今天一个市政府,两个县政府,四个区(县级)政府(含矿区)的县份不多。到了北魏登国元年(386),道武帝更上艾县名为石艾县,北魏太平真君九年(448)石艾县复称上艾县,北魏孝昌二年(526)上艾县复称石艾县,受乐平郡管辖直至北宋与北汉乐平之战暴发,马上皇帝的铁骑下,北汉兵败。宋乾德元年(963),宋太祖建立平晋军,石艾县在北汉的版图里消失了,但是,宁艾村还在。

一道分水岭在历史车轮的碾压下,进入太平兴国四年(979)5月,太原北汉政权被宋太宗取道娘子关攻克。北汉皇帝刘继元奉表纳款,宋军占领太原。太宗遂诏命毁太原旧城,改为平晋县,以榆次县为并州,同时已被平晋军军管了16年的石艾县地盘被改为平定军平定县,平定县从此诞生,县址北迁于今址。当时,平晋县、平定县是宋太宗在得到北汉政权十州四十县后,仅仅改了名字的两个县份,说明平定县与平晋县的地位在大宋皇帝的眼里一样的重要。而平定县从立县始,宁艾村到现在有5700余口人,至今依旧是平定县人口最多的行政大村,宁艾村地位高低与否,自是一目了然。

翻阅历史,追根溯源。不难看出上艾县名的形成应源于此地主村宁艾,后来县名又改为石艾还是离不开艾,这“艾”始终是从一个村到一个县名字里的灵魂。

来到宁艾,在盛夏。

我要先拜依旧婆娑葱郁的“香草美人”,不仅为她有祛病疗疾的功效,也不仅为她有经久不衰驱邪避魔的道行,还因为我亦算这千年古县治所辖下的遗民一分子。心心念欲拜的“香草美人”尚未觅得芳踪,宁艾村南,便先遇着了另一位地位同样卓越的古典女神――女娲。

远古,天下分九州,宁艾属冀州。《淮南子 ·览冥训》有: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这段文字十分形象地记述了女娲于此地炼石补天的故事。

面对栩栩如生的雕塑,仰望女娲的那双手,不由诗情喷涌:“在你补好的天空下/仰望你的那双手/突然发现所有故事/都来自儿女们对母亲的神化//我看见共工怒撞不周山/地裂山崩撞倒擎天柱/这难道不是家里的草房/被强震损坏的过程?//我看见女娲炼出五彩石补天/折神鳖之足撑四极/这难道不是摇摇欲坠的陋室/于震中及时得到修复?//一个留守在家忙里忙外的女人/一个泥里来土里去屎一把尿一把/拉扯一群未成年孩子的母亲/这难道不是女娲抟土造成的细节过程?//母亲啊母亲/你那柔软而刚强的身影/你那双巧夺天工择石补漏/辛勤支撑家的手……//母亲啊母亲/整个家的天空/全是你用一双手撑起来的啊/你就是创造和时刻保护我们的神//母亲啊母亲/感恩你的一双手/如果我,不像神一样来敬仰/怎么对得起你赐予我们的生命?//女娲啊女娲/仰望你的那一双手/你就是母亲的化身/永远扎根于心耸立于天空(原组诗刊发于《娘子关》2020年第一期)”。我突然感受到了,无数的“香草美人”都在女娲周围迎风摇曳,我因此而热泪盈眶!接受神话传说洗礼。

2020年3月,宁艾村作为第二批村落单馆入驻中国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实至名归。

莲花山不高,它所呈现出的不是险、峻、奇绝之伟岸,而是另一种“山碧可当玉琢,水清能鉴日月”的层林尽染之美。山脚的阳胜湖波光鳞鳞,映衬的莲花山恰如一蓬刚出浴的翠莲,尽洗纤尘。恍惚之间,悠然佛祖合掌于山。但莲花山不见道场,湖岸钓者,垂钓的应是休闲和放松,他们等待上钩的一种顺其自然的收获吧!

卧龙潭里的传说很多,有关于草龙李自成,真龙康熙帝的。我想,汉武帝与宋祖对卧龙潭的影响,也许由于年代久远,被忽略了吧,但史书中宁艾村的命运始终与国家变化密切相关,多少关健节点,都能看到宁艾如一缕蒿草年年随四季荣枯。

逍遥谷的曲径通幽,采摘园的四季时蔬,上艾山庄的农家炊烟等等都让人感受到宁艾村人对生活的爱浓重而热烈。

漫步宁艾,新五街旧五巷贯通全村,格局方正,古庙宇古民居坐落其间,融今纳古,欣闻宁艾近6000居民中将近囊括百种姓氏,我想若加上流动人口与慕名而来的游客,这里每日都是百姓的乐园,不经意间谁都有可能随时邂逅500年前的一家人,何其幸哉!

宁艾,北依神医扁鹊的药林寺,东有名满天下的娘子关,南临闻名遐迩的昔阳大寨,这里具有发展旅游业得天独厚的优势,这里是一方热土,这里是平定一颗明珠,这里有山有水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是凝聚人心爱上自然的最好田园!

宁艾,凝爱!只要来过一回,想不爱上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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