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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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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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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下

初春时节去桂林,自然遇不到丹桂飘香的盛景,而与这里的榕树相逢,就成为必然。

 “桂林桂林,桂树成林。”凭借无与伦比的名气,桂树让桂林城里的其它树木显得黯然失色,而榕树却是例外。

 桂林的街头,处处都有榕树的身影和气息。这种生在南国的树,华盖如荫,枝叶碧绿,充满着清新的生机。

 关于榕树,桂林赋予了它太多美丽的诠释,因为它的千姿百态,因为它的饱经沧桑,让榕树不再是一株屹立生长的植物,而成为人们寄托心愿和祝福的图腾,与这座城市相伴而生。

 据桂林民俗学者考究,传说唐高祖武德年间,李靖在桂林筑城后,古南门的门头长了一棵榕树,这棵榕树的根把整个城门包起来了,老百姓从古南门中出出进进,仿佛穿梭于榕树之中,因此,古南门也叫做“榕树门”。

 不少文人墨客还在自己的诗文中提及这般奇景。元末明初诗人杨基曾在诗中写道:“兰根出土长斜挂,榕树城门却倒生”;宋代诗人陶弼也写道:“桂花香里寻僧寺,榕叶荫中掩县门”;无独有偶,清代诗人魏源曾多次到桂林,对榕树的印象也很深刻,诗中提到“百里榕成海,千年桂作窝”……

 历代众多名士在游览桂林时,把榕树、桂树并列起来描写,可见当时桂林榕树的魅力不亚于桂树。而“榕城”之称,也就渐渐远扬开来。

 漫步桂林,走在榕树低垂的街边,心中充满了新鲜的欢喜。放眼望去,棵棵大树安然而立,枝蔓丛生,气根拂动,密密匝匝的叶片翠绿得让人心醉……对于一个生长在中原的人,榕树,带给我异样的吸引与亲切。

 如果说桂林的榕树给我以清朗和新奇的印象,在阳朔,我却真正地被一棵树所惊叹与折服。

 踏进古榕公园,一大片的浓绿顿时占据了我的视野,映入眼帘的是风景如画的金宝河畔,一团庞大的树干巍然站立,凝重苍劲的树冠扑面而来,环绕起伏的枝叶遮天蔽日,仿佛擎起的绿色巨伞,盘根错节,挺拔苍劲,枝繁叶茂,婆娑摇曳……这,怎么可能只是一棵树?分明就是一群树林,一块绿洲,一顷碧波!

 站在榕树下,我屏住呼吸,仰望它的枝干身姿,静静与一棵树对视。

 这是怎样的一株植物?历经了一千多年的风霜,等待着每天的朝霞雾岚,迎接过无数次的雨雪雷电,依旧岿然不动,绝世而立。

 这是怎样一种存在?穿越了历史的沧桑,见证了世间的悲欢,千古的修炼,万般的磨难,呈现给大地的始终是青翠的容颜,碧绿的生机。

 这是怎样的一个生命?河流的冲刷,泥沙的洗涤,栉风沐雨,增添的是岁月的年轮,不变的是永远的伫立……此时,我对一棵树肃然起敬。

 此刻,古树下,河水缓缓流淌,明净如镜,青山无语,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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