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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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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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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落日遐思

踏足伊犁大地已是第二天,总感觉这里的阳光特别炙热,太阳下山也尤为晚。第一天晚饭后,21时50分,我们乘坐出租车赶往伊宁市中心七公里之外伊犁河大桥想看看日落,可惜落日时不我待,唯有败兴而归。

第二天的游览目的地是赛里木湖和果子沟大桥,途中我将昨晚没看到日落的心情与当地的司机诉说。他笑着对我说:“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不到伊犁不知新疆之美,不去伊犁河大桥看日落,等于没有来过伊犁呀。”

的确如此,我国计时均使用东八区的北京时间,因此新疆和北京并无时差,但从经纬度来看,伊宁市却比北京晚了2个小时,所以日落也就推迟到21、22时。时间变化影响了这里的作息,特别是来自南方的我们在新疆看一场22点的日落就成了不可或缺的项目。

由特克斯河、巩乃斯河、喀什河三大支流汇聚而成的伊犁河是新疆流量最大的内陆河,也是我国唯一一条自东向西流入哈萨克斯坦的国际河流。流域覆盖区域气候湿润、生态良好,伊犁河谷有“塞外江南”之称。伊犁河大桥是连接伊宁市与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的伊犁河大桥,桥下水流湍急,河边树木茂密,桥北岸为伊宁市区,桥南岸10公里处则为察布查尔锡伯族自治县的县城。从远处遥望,大桥的九个拱孔犹如九张巨弓,支撑桥面凌空跨越河面,在蓝天白云、滔滔河水的映衬下更显得雄伟壮观。

7月31日夜晚,我和家人到达伊犁河大桥时已经是21时许,太阳依然高挂在天空中,炽烈如火。来到桥上,凭栏眺望,伊犁河的壮丽风光尽收眼底,奔腾不息的伊犁河像一幅绵延的历史画卷展现在眼前。伊犁河大桥分机动车道和非机动车道,在非机动车道上,小摊贩摆卖各式各样的小商品和伊犁特色小吃等,如鲫的游人在桥上自由穿行,也有人骑马匹在游走;两岸的河堤也是人头攒动;南岸的摩天轮悠然地转着,映着蓝色的天空、金色的晚霞,剪影像一个童话世界;河里有人乘坐快艇感受在伊犁河上演的速度与激情。夕阳西下前夕,伊犁河大桥是如此这般的热火朝天。

北京时刻已是21点30分,站在伊犁河大桥上远眺,西边的云很厚,而且还蒙上淡墨色,我很是担心厚厚的云层遮挡住夕阳的光辉,再次给我来个失落的夕阳。又过了片刻,那云层依然煎熬着我那焦急等待看日落的心。失望的我扭头走向路边等待出租车时,女儿呼唤道:“爸,先别急。你看那云层逐渐散去了,太阳即将露脸啦!”我回过头来一看,那片墨云果真是逐渐变得稀薄了。

我迫不及待地拔腿跑向桥中央,找一个最佳拍摄点。夕阳终于冲破乌云露出红彤彤的脸庞,兴奋不已的游客不停地拍啊拍。夕阳在西边缓缓下沉,余辉洒在桥上,洒落河水里,沿着河面逐渐隐去,河水闪着粼粼的波光,整个河面犹如洒下万点碎金,形成一幅“长河落日圆”的动人画面。这时水天相映的伊犁河真美呀!我透过相机镜头惊奇地发现,当夕阳底部与天际线相接那一刻,夕阳上方呈现出一串串维吾尔语文字样式的线条状云层,玫瑰色的晚霞,折射出曼妙的光影,以无限的绚丽,婉转出大自然的恢宏与诗意,煞是奇幻!远处的高楼和树林,勾勒出天幕间一幅迷人的剪影,悠闲而舒缓地铺展开来,让人心旷神怡,同时也让人迸发无限的遐思。

21点48分,落日已被“半遮脸”,我绞尽脑汁去构图,试图拍摄一张绝美的落日画面。以一对倚栏拥吻的情侣为前景,闪着粼粼的金色波光的河面为中景半个落日和玫瑰色晚霞为远景,咔嚓咔嚓不停地按下相机的快门,把那壮观唯美的伊犁日落景观定格了下来。正在这时,那位正狂热地拥吻的女孩用微睁的左眼朝我站立的方向瞟了一下,我的举动似乎被她察觉了,我立马把镜头移向另一个方向。那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一旁的游客说,伊犁河大桥也是当地情人约会的地方,据说会给情人们带来好运,伊犁河水会冲刷不愉快的痕迹,大桥又会将情人的心相互连接。还有人说,如果结婚的当天,婚车能从伊犁河大桥上驶过,将来的婚姻生活,就能幸福美满。

清风拂过,水波荡漾,夕阳在天边缓缓落下,染红一江流水,半江瑟瑟半江红,那情那景尤是唯美。站在夕阳下的伊犁河大桥上,我如饥似渴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美丽宽广的伊犁河在温柔的夕阳、多情的垂柳芦苇相伴下,散发出迷人的风采。置身其间令我陶醉不已,不知不觉仿佛进入梦幻之乡。

有人说,收集日落就是收集浪漫。在南方,这本该是赏月的时刻,岁过半百的我第一次观赏到了姗姗来迟的落日,很是庆幸。

21时53分,夕阳西沉,伊犁的夜幕降临了,伊犁河水变得宁静与灵动,我的思绪还在不停地飘飞,脑海中飘过徐志摩脍炙人口的诗篇:“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再见了,伊犁河!伊犁河的落日与晚霞隽永而壮美,那曼妙的光影将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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