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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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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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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风车山秋阳

看过大海、草原日出日落,也要去看一看高山顶的日出日落,感受大自然奇妙,感悟人生浮沉。这已成了女儿多年梦寐以求的事。

甲辰年寒露前夕,女儿的愿想终于启程。我们结伴同行,阿伟驱车四个多小时赶往云浮市罗定风车山。到达罗定龙湾镇已是下午5时许,车子一个劲地往海拔1098米的云盖顶驶去。上山的路像条抬着头的之型巨蟒,我们的车子在这条“之”字水泥路上穿行于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天高气爽,秋风萧瑟,越往上,坡度越大,气温越低,越来越让人感觉山上与山下的温差很大。深蓝色的天空,像一片无边无际的画布,让人陶醉不已。洁白如雪的云朵,像一条条纱巾,悠然飘荡,煞是唯美。

我们爬上了群山的最高处,23号风力发电机组就矗立其上。据说这里是观日看云赏雾的绝佳处。山顶没有茂密的树林,只见尚未枯黄的草地包裹着山头。站在高山之颠,我环顾四周,相邻几座山上的数十台70米高的风力发电机组悉数映入眼帘,它们擎天而立、迎风飞旋,与蓝天、白云相衬,在山峰上形成了一个风车的世界,蔚为壮观。举目远眺,“一览众山小”的壮观展现眼前,峰林半隐于群山其间,似海非海,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时光飞逝,还未等我饱览眼前的美景,时针已指向了下午六时整。风似乎越来越大,风起云涌,云朵相互推搡着,激荡着。那时,对摄影颇有兴趣的阿涛,以翻涌的云海、光芒四射的夕阳为背景,举起手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定格下来的都是最美瞬间。

6点17分,夕阳似乎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从西边的山头开始下沉。西边的云彩在不断地变化着,火烧云像燃了起来,半个天空被烧得通红,接着又渐渐恢复了洁白,变得深邃,或浓如稠,或淡逸闲远,飘飘如仙,白练相间。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转瞬变化迭出,表面的颜色也由淡黄变淡红,“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时的它一半是淡黄一般是淡红,最后整个变成了深红。同时,西天铺满了霞光,群山在夕阳和霞光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汇成意象丰盈的图画,显得格外瑰丽。这时,一幅“满目青山夕阳照明”的奇观铺展眼前,顿觉心旷神怡。

太阳很快坠下了西山,天空中的火烧云燃尽了,最后一块晚霞也消散了,被烧红的天空逐渐冷却,变成了灰烬一般的炭灰色,这炭灰色又迅速变成了深青色,然后是蓝黑色,最后是吞噬一切的乌黑色。

山风拂面,我的思绪随风飘呀飘,飘向了金灿灿的天地,飘向了葱郁的山林。夕阳,从绚丽化为淡然,由七彩归于苍茫,已倾尽一天爱的余晖,洒向旷野,洒向我们殷殷的眼目情结里。今晚,我的灵魂能随这夕阳余晖安睡在甜美的梦乡里么?

“在山颠看日落,我觉得它像是一幅会流动的画,流动的都是最美的色彩。”

“我认为在这里看日落,这情景就像一场精彩的演出,精彩就精彩在它最完美的谢幕。”

结伴同行的阿婷和阿涛夸夸其谈,各自分享观日落的体会。

阿伟笑着对阿婷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共赏夕阳美。再美的风景也比不过夕阳下你的影子。”

“日落归途远,留兴伴烟霞。”挥别风车山的秋阳,我们乘兴而归。归途中,我也陷入了沉思。

古人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后半句的“只是”意为“因为”,有人从此句感悟出了伤感,而我却不以为然。因为夕阳西下,这是黑夜与白昼交替,次日从东边升起的朝阳,还将照出一个全新的黎明。如此理解之,所以何来那般“近黄昏”的伤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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