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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剑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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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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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天凉如水。

在此收获的时节,我该为自己留下点什么呢?

突然想起古人诗句,“淡巷浓街香满地,案头九月菊花肥。”写过竹,写过梅,唯独还没有写过菊,何不在菊花盛开之际写一写菊呢。

喜欢菊,但她非花室里东篱下富如牡丹贵如芍的名品。尽管它也有“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的气节,但总是让我徒生“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的寂寞哀怨。或许是我的偏激,又或许是我的卑微,使得自己对一切富丽堂皇的美都心生畏惧。因此,我更爱野菊,小小的,缤纷的,开放在原野、路边,一簇簇,一朵朵,看似纤弱,实则坚定,惹我怜爱。

每当走过她身边,她总是仰起头,望着你,宛若一位任山溪濯足,用清泉煮酒的乡野女子,素面朝天,却不沾尘俗。你闻那只属于菊的芬芳,浓淡相宜,不张扬,不妖娆,不冷漠,恬淡如菊我想说的就是她。可是,你又会发现它纤弱的身躯里隐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韧性。会在你许诺带她去灯红酒绿的都市,享受所谓的锦衣玉食时,她固执的摇头。你惊诧你叹息,你原本以为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她宁可忍受寂寞孤寒的秋雨,宁可忍受酷似刀枪的风霜,宁可被践踏被碾压后倔犟的挺起腰杆,也不愿步入浮华尘世。于是你明白,没有一种定义可以诠释哪种生存方式最好,只有无怨无悔的选择过后毅然坚守,到最后都能令人为之震憾为之动容。于是你明白,美丽不止缘于外表,还有坚毅柔韧的内心,即使那颗心平凡普通得只是原野一抹草色。

冬苗 、春叶 、夏蕊 、秋花,吸收天地灵气,享受日月精华,蕴藏丰腴的灵与性,那曼妙的回旋,回旋的曼妙,那优雅的舒展,舒展的优雅,最后定格成原野的一缕菊香,沁人心脾。

 她散风清热、清肝明目、解毒消炎。喝一口,再喝一口,突然泪眼婆娑……

想到离世的母亲,想到千千万万个平凡而伟大的母亲。也曾青春花季,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丰功伟业,却把一生默默奉献给儿女,在岁月风霜面前一再的挺直身躯,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也毅然守护着我们不离不弃。茶皿中的菊香,是贯彻一生的执着,它与母爱如此相似!

突然有泪从眼角溢出,这是怎样的一种轮回?从开始到结束,从花开到花落,谦卑一生,却如此完美!

真想为母亲奉上一杯菊花茶,发自肺腑地说一句:妈妈,谢谢你!

怎耐阴阳两隔,作为儿子仅仅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让天堂的母亲担忧。

又逢金秋,菊花正艳,我欲赏菊,谁能与共?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过更无花……

于2023年长春 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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