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熄之火

不熄之火

有多少花在夜间打开

我看不到。窑厂的灯光，像父亲的白发

在旷野里闪烁。孩子总有用不尽的快乐

力气也是，用不尽的

月夜送别，一身的浩浩荡荡

我和父亲走着，没有交谈

有时一前一后

有时肩并肩

像两簇细弱而摇曳的灯火

时而明，时而暗，时而隐，时而现

被一种生活指引着

直到我也成了另一位父亲

我们又是这样走着，略有交谈

谈到各自的孩子时，便分外喜悦

是的，孩子总有

用不尽的快乐。力气也是，用不尽的

还是在1号公路的一侧

我们烤着那些年的篝火，班车还未鸣笛

我想起——

灶膛里的火苗，踩着高跷般蹿出来

我来回拉着风箱，风咋咋呼呼地，越来越响

2021-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