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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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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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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我在处 必有清香

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有一天,东坡先生请佛印禅师教坐禅,先生穿起长袍很高兴地坐在禅师的对面。坐了一会儿,先生问禅师:“你看我坐着,像个什么?”

“像一尊佛!”禅师心平气和地答道。

听了这话,先生很是得意,

可一看禅师胖胖堆堆,他就想打趣一下:“但我看到的大师你,像一堆牛屎。”

禅师听了毫无所动,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岿然不动地端坐着。

自以为聪明先生回到家后飘飘然向妹妹——一代才女苏小妹说了这件事。

苏小妹听后很不以为然,摇摇头,给先生泼了一瓢冷水:“我的哥啊,就你这个悟性还参禅!你知道参禅的人最讲究的是什么?是明心见性,你心中有什么眼睛就看到什么。佛印禅师说看你像尊佛,说明他心中有尊佛;你说佛印像牛屎,想想你心里有什么吧!”

经小妹这样一说,先生恍然大悟,惭愧不已!

又有一个故事也从心里冒出:

有一天,阳明先生的弟子王艮出游归来,先生问他:“这次出游,你都见到了什么?”

王艮以一副异常的声调说:“我看到满街都是圣人。”

王艮说这句话是别有深意的。他来拜阳明先生为师前就是狂傲不羁的人,拜师后也未改变“傲”的气质。听阳明先生多次说“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他不相信。在他心中圣人是遥不可及的,所以他说“我看满街都是圣人”,意在讥笑先生。

阳明先生当然听懂了王艮的心意,借题发挥道:“你看到满大街都是圣人,满大街的人看到的你也是圣人。”——“你看满大街都是圣人”,表明你心中有着无限的包容、友爱和善意;而这样的人,谁不愿亲近?谁不会爱戴?自然“满大街的人看你也是圣人”。

两个故事,一个道理,心中有佛,满眼皆佛;心中有圣人,满街皆圣人!

为什么心里一直珍藏着这两个故事?源于自己时常叩问“我”的心灵,面对生机勃勃绚丽多彩的世界,“我”这个宇宙的唯一,又能做点什么?

生在如兰之州,心中当栽种一株兰花,心生兰香,清幽你我;生在玫瑰之乡,心中当有一树玫瑰,心有玫香,清香世界。

凡我在处,必有清香!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人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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