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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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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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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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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气表上农历立秋一晃而过,今天迎来了立秋后的第一场雨。一场雨,仿佛是一条界河,一下子就把夏天和秋天隔了开来。

这场雨来得很突然,不仅洗尽了多日的躁热,似乎也洗尽了岁月的铅华。一个人漫步在秋雨中,任由雨跌落在地上。我明显感觉到秋的凉意把我隔离。或许我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气温的变化丝毫没改变我。看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流,打着各色的伞,深红、浅绿、淡紫、暗黄,竟然夹杂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形成了另类的赏心悦目的风景。

雨停的短暂间隙,我来到户外,感受雨后的空旷与清新,山峦被云雾笼罩,缥缈如诗,宛若仙境,有“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清韵,更有“水光潋滟睛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享受。远山近水在这如烟似雾的秋雨中,显得更加婀娜从容。

午夜时分,我又被暗哑且深沉的秋雨唤醒,雨声入耳辗转难眠。象春雨,谢绝了风的陪伴悄悄潜入似醍非醒人的梦幻,许是怕扰乱夜的宁静,它轻轻的拍着熟睡的大地,哼着柔婉的催眠曲,它象一位古典的少妇给这夜带来宁静的风韵。屋里象是空调开久了似的,有些凉,正因这丝丝的凉才让人感觉裹在被子里舒适的暖。叮叮当当,窗棂上已形成断续的水柱滴淌下来,给单调的雨增添了音色,似罄与沙锤的合奏。

窗外不紧不慢的雨和室内甜畅的鼾声融合,静谧的夜啊,可曾有人也和我一起在这样的夜辗转听雨?我轻轻将手伸出窗外,接一滴秋雨在手心,顿感瞬间的冰凉直入心底,沁凉了我燥热的心扉,一种远离喧嚣的清澈油然而起;在秋风秋雨之飒飒中,我还是敞开心扉,聆听这安静的秋雨在喃喃细语,诉说着别样的心情。

多情的秋雨啊!它是勤劳人的汗水、是秋的泪滴。这沉甸甸的丰收里蕴含了多少春的付出和夏的煎熬,就在大地捧出累累硕果的这一刻,秋哭了,滴滴清泪汇成了绵绵秋雨,是感动?还是感伤?它在为“付出终有回报”而感动的同时却已隐隐听到了冬无情的脚步,它舍不得扔下这润湿的世界独自离去,一遍遍用它独特的语言向大地嘱托着未了的心愿。它不忍用残暴的雨剑斩去叶的生命,这油油的绿呵,揉和了春夏里多少脉脉温情,它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看枝叶变黄枯萎。于是,就在这宁静的夜,慢慢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摸着叶儿的面颊。叶儿感动了,颗颗晶莹的泪珠滚滚滴落,地感动了,溅起朵朵水花踮起脚尖与秋轻吻。

雨声紧了,似串串繁杂的音符在秋夜里肆意地飘洒,那是雨敞开激荡的胸怀,诉说着曾经的感慨。春天,雨使万物复苏,是雨给了花和叶诱人的色彩,而秋天,是风借助雨势将这些色彩凋零,还冬一个赤裸裸的真诚。时间太匆匆,从春夏到秋冬,仿佛就在一瞬间,就在这眨眼的功夫里,来不及思考太多,便从朝气蓬勃的春跨至暮霭沉沉的冬。雨踌躇了,它宁愿将时间永远停留在这秋的季节。因为这里有丰收的喜悦、有花果的芳香,还有令人心醉的色彩。

雨还在继续下着。此刻,我仿佛想到了自巳的生命?生命是什么?生命是一场“甜美枯涩的梦幻”,无论平淡还是离奇,无论简单还是复杂,我们都要去接受。因为我们躲不过冰冷的刻刀无情的切割,只能任由岁月的痕慢慢爬满我的额头。今夜的秋雨属于我,我期待着,我沉默着,秋雨带给我满心的希望和执着。

静静倾听这雨声,我闭目自问,曾度过多少个这样的绵绵雨夜?还有多少个雨夜可以再让我悠悠分享?一直以为岁月静好,还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且不知在这疫情潮起潮落的日子里,让我对生命又有了新的感受。

绵绵秋雨中,品味生活,感悟生活,珍惜生活,真是妙不可言。我站在雨中感受着秋雨带来的惬意,期待大雨把自己淋透,等待着秋天最后一片树叶落下。因为到那个时候,季节的脚步会早早报来明年春天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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