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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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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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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樱花开了

因为疫情再袭,今天是封城第六天,也是第六次核检。早晨起来,先到单位处理了手头的工作,然后赶在核检结束前把核检做了,免得一天不做变成黄码,给出行带来不便。

做完核检,距午饭时间尚早。于是,我沿着新华路街道一直向东,漫无边际的走着,名曰散步,实则是释怀多日蜗居家中的郁闷。我一边走着,一边环顾四周,空旷的街面上,行人稀少,偶有一辆防疫车从身边驶过。

不知不觉,我踏上了罗玉河护城大堤。大堤两边,鸟声啼鸣,垂柳依依,百花含笑,丁香扑鼻。我的心里顿生暖意,转身望去,堤高约五六米,河道宽约十四五米,河道中间,一条两三米宽的排水渠里,河水悠悠流淌。空旷的河道上,有几个女士在哪里舒展着腰姿,像是在锻炼。也许她们和我一样,偷偷出来,找个不被防疫人员发现的地方,借此驱散埋藏在心里的阴翳。

再朝前走,天水的地标建筑红桥越来越近,远处南郭寺山顶的隋塔也清晰的映入眼帘。行至距公路二十多米处,在一排红房子附近的花园里,一树树红梅在哪里竞相绽放。我停下脚步,拿出手机,不停地按动着快门。

拍过红梅,转过几条林荫小道,我眼前突然一亮,一树树樱花,让我激动不已。那是一片白色的、粉色的花海。近看如凝脂,繁花点点,蕊吐金沙。远望如雪似云,烟笼轻纱,晨娇暮艳,恣意挥洒。

我知道,每年三月,家乡藉河边的樱花园,扮靓了秦州,吸引着无数市民慕名而来。没想到,我今天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遇见了不是真正的樱花园,却胜似樱花园的樱花怒放。

因为疫情管控严格,这里路人寥寥无几。我看见一对买菜的老夫妇,路过这里,像是走累了,坐在护栏上休息。我没有打扰他们,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我,远处防疫车喇叭里洪亮的声音一遍遍传来。“请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尽快回家,不必要不外出......”

我不敢做过久的逗留,又不想错过这难得的赏花机会。最终还是壮着胆子,悄悄溜进了园子,零距离与满园樱花作了一次亲密交流。樱花树下,一团团,一簇簇,红的像火,白的如云,粉的似霞,千般姿态,万般妩媚。如仙女下凡,翩翩起舞,令我目不暇接,神迷意醉。

徜徉花间,缕缕清幽淡雅的花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在风中,沁人心脾,香醉迷人。时有小鸟飞过枝头,叽叽咋咋,憨态可掬,我不知道,它们是为春色的明媚而欢呼,还是也沉醉在花香之中。

我边拍照边拍视频,照片发在群里,视频发在抖音里,让居家的朋友一起分享我此刻的愉悦。拍着拍着,一阵微风,几朵花在枝头袅娜,窃窃私语,几句温软细语,如同几个闺蜜好友,彼此传递着对春天的期盼。

风过处,花枝摇曳着,一片片花瓣轻逸,如蝶飞舞,在一片寂静中,无声地飘荡着,旋转着,落于我的肩头,栖息于脚边,沉睡于树下。我伸手接住一片,依旧那样红艳。我轻轻地放唇边一吹,飘远了,手中还残留淡淡的余香。

据文献资料考证,樱花起源于中国。两千多年前的秦汉时期,樱花已在中国宫苑内栽培。唐朝时樱花已普遍出现在私家庭院。白居易在诗中描绘了一幅樱花图:“亦知官舍非吾宅,且劚山樱满院栽,上佐近来多五考,少应四度见花开。”明代于若瀛更记述了清晨透过雕花窗棂看到的情景:“三月雨声细,樱花疑杏花。”到了盛唐,樱花已从宫苑廊庑来到了民舍田园,四处行走,满眼是绚烂绽放的樱花,烘托出一个盛世华夏的伟岸身影。当时,盛唐繁荣,万国来朝,岛国日本深慕中华文化之璀璨,也被樱花楚楚动人的姿容所感染,将樱花随着建筑、服饰等一并被朝拜者带回。因此,日本栽种樱花才千余年历史,比中国晚了一千余年。

樱花的花期很短,从盛开到凋零约半个月时间。在短暂有限的盛开中,樱花把完美的花瓣,借着一场春风或春雨,片片飞舞,像天女散花,给人们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返程之际,一对母女满面春风迎面而来,母亲优雅端庄,女儿花枝招展,我们彼此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的刹那,我看见她们迈着轻快的步履向樱花园走去。

回家的路上,一阵幻觉突然直入脑海,我仿佛看见,身着一袭白纱,游荡在秋千之下,迎着那温柔春风,在樱花下嬉戏,像一个少女徜徉在粉红色的梦里。

一阵冷风惊醒了我的梦,远望,太阳像要钻出云层,那一片片绯红的云彩好像掉落在我身上的花瓣,惹人怜惜。奈何时光太匆匆,唯有无限的惋惜声,在空中久久回荡。

家乡的樱花开了,开在这个疫情肆虐的结点,虽然“封城”封住了病毒的脚步,却封不住人们对美的期盼。这个春天,家乡的樱花以最美的姿势,站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献给了逆行的白衣战士、献给了与疫情博弈的最可爱的人。

偶遇樱花,花香满衣,芬芳四溢,那是春风携来的厚礼,来慰藉疫情里郁闷的心灵。携一缕花香,写一段心语,让心在岁月的洪流里轻飞漫舞。待花香由浓到淡,再到慢慢散去,自己也好像做着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久久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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