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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思绪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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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树

 三年前,其实我对椰子树并不了解。

直到二零一三年,单位委派我来海南,负责迈德森酸性土壤改良技术的科研立项工作,才有幸来海南认识了椰子树。

那天,接近中午,我们才到达海口火车站。迎接我们的王老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海南汉子,黑里透红的脸庞洋溢着无限的快乐。他热情地为我们做导游,用有点拗口的海南普通话,如数家珍地我们介绍海南岛的风土人情。他指着路边的椰子树骄傲地对我们说:“今年海南省正式确定椰子树为海南的标志,正在推进‘绿色宝岛’建设呢!”

我淡淡地说道:“椰子树确实很漂亮,也就是摆设的花瓶啊!广东和其他地区也有很多椰子啊!”

“可是只有海南的椰子树能够长椰子,其他地方的椰子树只长树,几乎不长椰子果的。椰子的用途不仅广泛,最要紧的是椰子的精神和品格,才能代表我们顽强而勤劳的海南人,才能代表我们特色的海南岛。”王老师用骄傲的语气对我们说道,脸上充满了坚毅的表情。

“要知道,我们海南省1988年4月才正式成立,就因为我们海南人民有椰树一样的精神和品格,所以,我们海南的发展才稳健而迅猛!”

“什么?椰子还有精神和品格?我愕然并疑惑地问道,“原来海南省是这么年轻啊”!

王老师又微微一笑,很诚恳地说:“是啊,你们刚来海南岛,和全国大部分人一样,都不了解椰子。到以后我们下乡做田间实验时,你们便会了解到真实的椰子的。那时,你会感受到什么是坚强,什么是伟大,一句话—在价值上,椰子是食药并用的世界上最完美的生命之树;在品格上,椰子是顽强勇士、谦谦君子的神圣之树。我们海南的真正美丽之处,你们以后就会明白的”。

随后的合作期,我们一起奔波在各区域,进行土壤状况调查,整理迈德森技术修复酸性土壤数据以及破除土壤板结效果的验收工作。渐渐地,我们加深对椰子树的了解。

透过车窗,我们常常就能看到那碧透如洗的蔚蓝天空,看到天空中悠闲飘荡的一朵又一朵洁白的云絮,然而能与那白云握手言欢的,不就是那参天的椰子树吗?而我们只能望云兴叹。

首先,你会被树顶巨大的浓绿色羽毛状叶子吸引。只见它们努力向四周伸展着,伸展着,尽情地享受阳光的抚慰。如荡漾在水面的轻舟,它们惬意优雅地为我们描绘了一幅优美的画面。它们那棕灰色的树干,笔直光滑,没有一丝弯曲,没有丝毫的阿谀奉承姿态,也没有旁逸斜出的枝枝丫丫。它们,完全是树中的伟丈夫,树中的正人君子。从它们身上,我们看到了它坚定不移的努力向上的信念,向上、向上,永不停歇。

站在树下,我们会发现自己真得很渺小。不,是矮小吧?当我们定眼细细地仰望椰叶深处,你定然会欣喜若狂,那串串椰果像是藏在椰叶深处的几只淘气小猴的脑袋,拥挤在一起向地面窥视着。椰果们,个个低调地藏在绿叶深处,从不锦衣绣裙或油头粉面似的在外炫耀。它们,只是默默的,默默地充实着自己。

假如恰好在椰子林,那么我真心地恭喜你,你太有艳福了。当你踏入柔柔的绿草如茵的绒绒草毯,脚边或许就有几朵白色,蓝色或者粉色的野花会随风翩翩起舞,戏弄着身边嗡嗡缠绵的蜜蜂或姗姗而去的蝴蝶。

倘若你是一位美女,放眼椰林,定然会以为是一位位身材高挑并很健壮、西装革履的帅气小伙。他们正微笑着、矜持地站在你面前。你也许会瞬间怦然心动,双颊不觉泛起红晕,明白了什么是震撼,什么是芳心大悦。 

树顶那一簇簇的椰叶,彼此好像都是君子之交,客客气气地保持着距离,没有一个是杂乱无章的,拥挤在一起。即便是相互依偎的邻居,也不会相互缠绕争夺彼此的空间,所以每一片椰林的椰子树都是相互扶持,相互尊重,没有恃强凌弱,没有纠缠粘附,你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一个词——和谐。

或许你以为椰子只有秀气的外表,只能装饰为优美高雅的风景画卷,那就大错特错了。它还有让你脑洞大开的实用价值,不仅可以吃,可以喝,更是具有神奇效果的中药材。椰子可谓是长寿之星,寿命长达二百多岁,盛果期也有五六十年。每棵树每年可奉献多达六、七十枚椰果,每一枚椰果都有天然清凉的椰子汁,每一滴椰汁都含有大量的植物蛋白、氨基酸以及维生素等营养,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氨基酸含量最高的天然饮品。成熟的椰肉,可榨出高级的植物油—椰油。椰木质地坚硬,花纹美观,是制作家具和建筑使用的高端材料。椰叶是编提篮,制刷和做扫帚以及做屋顶的原生态优质材料。椰壳更可用来制作高级工艺品,也是我们来海南旅游的必购纪念品。

更重要的是椰子全身都是药材,无论是椰根、椰叶、椰花、椰肉、椰壳和椰汁等等,都有各自不同的入药方式,能够治病救人、健身强体和美容益智等。你看那果肉在益气祛风、驱毒润颜,补虚生津,利尿杀虫等功效显著;那果壳也有祛风利湿,止痒治癣等效果;椰子汁在解渴祛暑、生津利尿、滋润止咳、胃肠脱水、小儿疳积和治疗绦虫等功效卓越,而且还能够预防心脏病、关节炎和高血脂呢!

哈哈,椰子的这些特效功能是否吓到你了?别急,还有更让你感动的丰功伟绩呢!

在革命战争年代,琼崖纵队英勇的战士们,在残酷的困境中,依托椰树林坚持敌后斗争,在缺医少药的危机时刻,用椰汁代替葡萄糖,为身负重伤的革命战士进行静脉输液,挽救了许多伤员的生命。这就是一位神圣的革命母亲啊! 

还有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们国家因为特殊原因闹饥荒,全国各地有许多饿死人的现象。在这危难时刻,椰树化身菩萨普度众生,海南人民喝椰汁、吃椰肉度过了危机。

你看,椰子哺育了革命战士,挽救了大众生命,喂养了孱弱的新中国,不值得我们敬佩称颂吗?

其实,最让我们顶礼膜拜的是它的品格和精神。 

椰子树不怕干旱的沙滩,不怕涝渍的水塘,不挑剔贫瘠的盐碱土地或肥沃的良田。它在路边长,海滩长,山崖长,水里长。它不惧台风,不畏暴雨,傲然挺立,直插云霄。炎炎烈日晒不死,连绵梅雨淋不倒。有人管理呵护不殷勤贪长,无人搭理照样勃勃生机。毅力坚强,志向高远,不畏苦难,不卑不亢,宠辱不惊;不矫情炫耀,不盛气凌人,从小到大,自始自终,无求于人,无求于环境,只是默默地奉献和付出,把全身的一切都慷慨地赠予人类,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这就是椰树的品格,这就是椰树的精神,这就是椰树的文化精髓,这就是英雄的海南人民的象征。

想那松竹梅柳,看那兰菊荷玫,都独有风韵,但是它们只有一两点的闪亮之处。无论是实用、美观,还是食用、药用价值以及蕴含的精神,椰树可谓世间最完美之树,天下无二!

历经三年努力,我们终于完成了迈德森酸性土壤改良技术的实验报告。回京前一天,我向特意赶来送行的王老师和其他专家,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道:“我代表中科院和安徽省国壬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向你们致敬,感谢你们为拯救中国酸性土壤做出的无私贡献。我现在知道了椰子树,知道了椰子精神,也知道了海南人民,知道了海南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原因,你们就是守护中国土地的椰子树!”

王老师一愣,马上说道:“是你们的专利技术在拯救我们国家的酸性土壤,是你们的土壤改良项目在造福子孙后代,我们应该向你们表示感谢。我认为不仅仅我们海南人民是椰子树,我们大家都是椰子树,所有为人民幸福做出贡献的人都是椰子树,我们大家一定要当好椰子树啊!为表示对你们的感谢,我写了一首小诗送给你们”。

我双手接过一卷书轴,轻轻展开,只见一行飘逸潇洒、气势磅礴的草书小诗映入眼帘,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们大家一起轻轻吟颂道:

  椰子树

沙石岩岗山水畔,暴雨炙日若等闲。

奉献全身皆是爱,一身正气暖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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