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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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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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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父亲

小时候,父亲给我的印象是严厉的,他虽然从来不打骂我们兄弟姐妹,但我们做错事的时候,他的一个眼神扫过来就让我们熊孩子几个人噤若寒蝉,接连打几个冷颤,大部分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我们的父子关系谈不上有多少亲近,反倒是像猫和老鼠一样关系。

养儿方知父母恩,截至目前,父亲已经离开了我十多年,我也从当初毛头小伙成为了一个父亲,特别是人到中年以后,随着娃娃的逐渐长大,我感觉渐渐读懂了父亲。

父亲的严厉是一直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我是一个生在70年代的人,在那个艰苦的岁月里,父亲是生产队的骨干,每天风风火火起早贪黑去挣工分,大部分时间无暇顾及我们兄弟姐妹,因此,一放假我们就成了“害群之马”,掏鸟蛋,钻草窝,捉迷藏,偷果子,抓泥鳅……每当邻居向父亲告状的时候,父亲的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的扫视着我们,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仿佛时间和空气都已经在瞬间凝固。

现在,我已经读懂了这个目光,里面既有对我们生命安全的担忧,也有无法抽身陪我们成长的愧疚,更多的是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从那以后,父亲就让我们兄弟姐妹每天上山砍柴,通过这样的方式,树立了我们吃苦耐劳、艰苦生活、自力更生的意识品格,对我们以后成长以及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有了积攒的底气和适应的过程。

父亲的严厉是不断纠正人生航向的灯塔。那些年,由于物质匮乏,我们几个野猴子由于生性好动,每年的黄胶鞋和中山服不够穿,往往是没过半年,中山服洗就已经洗得皱巴巴的,黄胶鞋就露出了脚指头,没有办法,父亲就让我们去拣稻谷、挖草药、打短工来补贴家用,通过我们自己的劳动换取下半年的黄胶鞋和中山服。现在回想起来,我读懂了父亲严厉后面的深意,由于当时父亲潜移默化的以身作则和熏陶,我们的生活虽然穷困潦倒,但在精神层面却是纯洁健康的成长,从来没有偏离过正确的人生航向。

父亲的严厉是留给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父亲是我们一生之中最信赖的人,也是一个永远让我们仰望羡慕的人,更是一辈子永远割舍不下的人,我的父亲虽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他识字也不多,但他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影响儿女们的道德品质,在他的耳濡目染下,我们具备了坚强、简朴、乐观的人生特质,在以后风云变幻的人生道路上增强了砥砺前行的勇气。

直到今天,我终于读懂了父亲严厉,这看起来不近人情的严厉,恰恰是是一直舐犊情深的呵护之情,他让我们感受到了严厉背后的慈爱与守护,这是一种让平常人无法想象的深深特殊情感,只有在我们越来越长大的过程中,才会逐步的慢慢理解和领会,并且以薪火相传的方式生生不息的延续到下一辈人,成为一种独特的家风存在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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