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踏上了前往营盘的旅途,在天生桥畔的林间公路上尽情的饱览了冬天繁盛的枫叶韵味,贪婪的呼吸着大自然中独特的山水气息,浏览了山路十八弯上满眼翠绿的毛竹林,一不留神,著名的啦井古镇就一览无余的展现在眼前,看远方碧罗雪山云蒸霞蔚,望近处丛山峻岭村庄点缀,顿时感觉天宽地阔心情舒畅,长久以来慢慢积攒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
顺着蜿蜒的山路向脚下鸟瞰,整个古镇参差错落的聚集在峡谷的底部,犹如一个巨大的聚宝盆深藏在群山深处,也难怪,在这个并不显眼的地方,竟然是曾经显赫一时的滇西重镇,我们的父辈虽然和这里远隔千山万水,却曾在这里背过盐,在救命房中留过宿,在盐路山上挥洒过青春……在那个并不富裕的时代,盐巴作为一种稀缺的紧销商品,把滇西各族人民紧密联系在一起,盐价的起伏涨跌震荡,并不亚于如今的股票行情,某种意义上,这里维系着滇西北各民族群众的民生大计,从而使这个小镇成为了各民族汇聚的集散地,一度成为富裕繁荣的代名词,在兼收并蓄的历史长河中,这里演绎着许多的关于盐巴的奇闻逸事,繁衍着众多的血泪情仇,一部盐业史就是一部血泪书,粗略的囊括了兰坪的前半生。
据了解,啦井镇是一座具有多年历史的盐业小镇,历史上是有名的盐马古道枢纽交汇之地。境内不仅仅有闻名遐迩的“桃花盐”,还有久负盛名的“马道子”酒,全凭这里独特的清澈水质,才能够孕育出醇香四溢的盐酒文化景观。
啦井街顺坡而建,充分利用了得天独厚的水资源,筑成依河而居、傍花随柳的居家环境,形成了滇西民居“盐乡特色” 的生态风格。沿着河流往下走,两岸的房屋鳞次栉比,青瓦屋错落有致,高低有序的河栏傍河护佑,鹅卵石小道逶迤弯曲,尽显了传统与现代共生,自然同集市结合的地域特色。古镇的青瓦、红墙、小桥、流水、垂杨,寒冬腊月残留的红柿子,瓦片缝隙中飘逸的烟火气,还有一垛垛码放整齐的栗柴块,成构了一幅安宁祥和的风情画卷,置身其中,境深意长,令人流连忘返。
停车闲暇之余,抽空去盐厂旧址走了一圈,就仿佛走进了那个热血沸腾的时代,好像看到一辈辈的开拓者在一个个“鸽子笼”似的木板房中战天斗地,挥洒青春,繁衍生息……我不是历史的评论者,只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作为一个行迹匆匆的过客,只能在废弃的厂房和烟囱中寻找历史的痕迹,凭着个人的想象去捕捉历史的片断,尽可能的在脑海中复原当时历史的真实画面。
当车子走出峡谷的缝隙,营盘镇就逐渐露出了轮廓,依山傍水的营盘镇坐落在澜沧江畔的山嘴上,东接富和山,西靠沧江水,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在营盘街远眺,望脚下澜沧江波涛汹涌,观群山连绵起伏,看村庄星罗棋布,让人不由得豪情万丈,有一种一抒为快呐喊的冲动。
营盘镇在我有限的印象里,是一个颇有些名气的江边重镇,首先是名字应该是有军事防守作用的,何为“营盘”,通俗的说就是军队驻扎的地方,这给我的感觉营盘好像并不单纯是一个自然地理和社会经济意义上的所在,而应同时是一个兼有军事意义的单元了。
在营盘镇,最深厚的历史沉淀莫过于参观杨玉科府衙,穿过蜿蜒曲折的街道,不经意间就会看到了显赫气派的府衙大门,一进门,杨玉科那正襟危坐的塑像就直逼眼帘而来,通体金黄的朝服显现出朝廷大将的威严和排场。通过查看资料得知,杨玉科是贫穷的山村娃子,从军后驰骋疆场,最终在镇南关大捷中英勇殉国,留下了壮怀激烈的奇闻逸事,纵观其一生,可圈可点的是修古道、建街道、办学堂等一系列惠民措施,地方的各族群众多年来对其造福桑梓的行为推崇备至,赞誉有加。
沿着悠长而狭窄的街道一路参观,感觉这里有温热鲜活的生活气息,村民身上有一种着与生俱来的自信气息,在纪念堂内巡回转悠,满眼的是赞颂的对联,摆放着将军生前用过的部分家具和他的手迹,还有用现代技术恢复出来的各个时期的照片,向世人展示了乡贤的文化智慧,使这里的乡人永远以拥有自己这位伟大同乡而自豪。也难怪,在昔日被称为蛮荒之地的澜沧江畔,唯一的走出了这么一个与云南历史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民族英雄,自然令人肃然起敬,在新时期的社会背景下,有着积极的教育和人文传承的现实意义,尤其是在旅游业破冰起步的今天,作为一种地方不可或缺的深厚人文景观,影响和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应大力规划宣传,让这个江边重镇发挥应有的经济和文化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