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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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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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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古箐:一个歌舞升腾的地方

在老君山莽莽林海深处,有一个普米族聚居村寨,多少年来深藏在群山深处,鲜为外界涉足,她就是美丽神奇的罗古箐。最近它被列入滇西北民族文化保护村。

罗古箐是个典型的山村野寨,鳞次栉比的木楞房烟熏火燎,诉说着岁月更替轮回的沧桑、黄板房头摇摇欲坠的河石经过风吹雨淋,侵蚀得折皱重叠,仿佛无声地昭示出历史的沉重,颤巍巍纺麻织布的普米老妇、剽悍粗犷张口便歌的普米汉子、还有身材窈窕皮肤黝黑的普米妹子、缠绵悱恻的山歌、重重叠叠的木栅栏、散散落落的羊群,使人恍如置身于藏乡草原。

这里保存着极为古老的农耕文化与祭祀文化,从“垒石为基、垛木为房”到家家户户构造奇特的太平灶、“祭三脚”“给羊子”、“退口舌”、“祭山神”、“抢亲调”等诸多民间祭祀活动可以看出:罗古箐是目前普米文化积淀最深、民间最古朴的地方之一。

罗古箐最大的高山牧场是那撩人情思的“情人坝”,一分为二,野草红花,溪流潺潺。密密匝匝的红豆杉、云南松、冷杉与杜鹃花海浑成一体,把“情人坝”围得绿绒绒的犹如一道绿色的屏风。草坝内野花遍野,视线极为开阔。奔驰的骏马、流动的羊群、抵足而卧的黄牛或懒洋洋反嚼、或撒蹄欢跳、或长哞嬉戏。惬意地躺在情人坝、鼻闻野花馨香、耳听林涛鸟鸣、眼观湛蓝如洗的蓝天白云、望着天空山鹰盘旋、浑然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荣辱皆忘、烦恼顿失,此乐何极!

更奇的是在那锦绣如毯的草坝中间,赫然有两棵高耸入云的茁壮冷杉牵手而立,枝缠叶绕紧紧相依,盘根错节同气相连,犹如一对情侣风雨共沐,这便是令人梦绕魂牵的“情人树”。每年的端午节,邻近乡镇山村的青年男女云集于此,搭棚而居,以地当床,以天作被,狂欢三天三夜,到那时,整个罗古箐都沸腾起来。是夜,篝火熊熊,烈焰如炽。三三两两的恋人,汇聚在情人树下,载歌载舞,火光中洋溢着幸福的脸庞,粗犷剽悍的普米小伙,头戴毡帽、脚穿长靴,腰挎四弦琴踏歌而和。

第二天,罗古箐游人如织。青年男女或爬山采野花、或荡秋千、或加入舞圈,任人拍照留影,更有一群群痴男爱女,钻入情人谷内朝拜母亲树,或在谷中清溪内野浴……

罗古箐的普米族,虽然清贫却很乐观豁达。那沽酒的汉子、那泼辣的山妹子,都是纯朴善良的农家子女,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世代代固守着自己的家园。祖祖辈辈眷恋着脚下的热土,那迎客的牛角号、那朝天而鸣的鸟铳、那醇香的苏里玛酒,都是普米族迎客的最高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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