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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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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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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校记忆

回到家乡,站在搬迁后的校门口,看着熟悉的校名,却怎么也找不到母校的感觉了。对于儿时母校的记忆,还是停留在了那个小小的四合院。那个四合院,占地面积可能仅有搬迁后学校面积的三分之一,但也是麻雀虽小,却俱全了当时学校该有的五脏的。于我,它从某个角度就是我的家,我和母亲的家。

至今为止,我可以非常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我与学校与课堂是结下了难解难分的情缘的。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我就跟着她走进了学校走进了课室走上了讲台。出世之后,可能当时的管理更松懈些,母亲有时也会背着我去上课。待到能够走路后,我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我母亲课堂的旁听生。据说,我当时还挺听话挺好学似的,从来不会给母亲添乱。

四合院离我家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这令我们兄妹很容易模糊家和学校的概念。七岁的时候,我坐到了一年级的课室,成为了一名正规学生。那时姐姐已经离开家去读初中了。哥哥十岁,读三年级。其实,我们早就听完了那些课程,所以学得很轻松。哥哥更甚,他甚至可以腾出时间先回家为我们煮好每一顿的饭。后来,哥哥也上初中了,我和母亲就干脆住到学校去。很标准的以校为家了。

记忆中的四合院是很有学习氛围很有人气很有人情味的。那时学校有一至五年级共五个班,两三百个学生。教学业绩在整个主田乡的小学里应该是不错的,每年都有尖子考入南雄中学或县一中。不是自夸,我们兄弟姐妹应该是当时学校当然的尖子和老师们当然的骄傲。记忆中,那时的学校生活是很丰富的。课余,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经常都在四合院前的操场上跳格子,跳绳子、踢毽子、打篮球,还会随着四季的更替遍访周围的野花野果。当然,最令我们期待的,还是学校组织的去挖红薯,捡花生、砍柴。尤其是砍柴,真是令我们好期待好振奋甚至会兴奋到提前几天就开始睡不着觉。那时,砍柴是要到十多里以外的山上去砍,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中午饭是自带的。大家在山上嘻嘻哈哈共享着自带的可能并不丰盛的午餐,那种快乐,是现在的孩子们无法轻易体会的。午饭过后,大家就或抗着或挑着或背着自己捡到或砍好的柴,浩浩荡荡地往学校赶。想想,我当时的人缘还真是不错,我的同伴们似乎总是力大无比,总之,一路上,他们只允许我象征性地拿根棍子似的东西,待到差不多进校门的时候,他们就会将自己的柴分些给我计入我的名下。其实,我一路上也不会闲着,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给他们讲故事,听得他们忘记了疲劳听得他们还算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五体投了地。

四合院里有一种很浓的家的味道。学校有十多个老师,几乎是公办民办教师各占一半。但大家相处很融洽,没有隔阂没有派别。记得当时学校请了一个附近村庄的厨师,专门给老师们买菜做饭。做好后他会将饭菜平均分成十多份,然后每月大家平均分摊费用。那时的伙食真的是很简单。很多时候就是一个青菜配点辣椒外加一盘子的白饭,有时甚至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大碗清汤挂面。我很清楚地记得,就是那时的一碗碗清汤面,成功地断绝了我在余生里对面条亦或是面粉制品的念想。但,他们似乎总是能够享受在其中。偶尔,作为学校的唯一的女老师,母亲也会自己炒点小菜慰劳大家,那样的时刻,那样的意外和开心,足以令大伙儿找到节日的感觉了。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现在的物质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似乎都在丢失着什么。听堂兄介绍,现在,学校在册教师也是十多个,但却只有二三十个学生。作为一个老师,我很清楚这样的师生比例意味着什么。感觉,还是,喜欢那个记忆中的小小的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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