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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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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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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院的院

作者:郭世明(江苏沛县) 

 与鲁院有缘,始于2019年12月。受中国作家出版集团和中国作协作家网的邀请,作为江苏优秀内刊编辑代表,我参加了15日—20日在鲁院举办的中国内刊年会暨编辑培训工作会议。

鲁迅文学院(本文说的鲁院是指北京市东郊八里庄南里的鲁迅文学院,而不是指鲁迅文学院喜庆60周年生日之际迁到育慧南路今现代文学馆院内的校区。)的前身为创办于1950年10月的中央文学讲习所。1984年11月中宣部同意中国作家协会党组关于将文学讲习所改建为鲁迅文学院的报告,认为“无论是从需要或可能来看,还是从教学力量或招生对象来看,办这所鲁迅文学院是可行的”。1985年3月1日鲁迅文学院第一届进修班开学。从此,进修班、函授班、研究生班、高研班等等次第花开,百花争艳。在八里庄建成了固定的校舍,结束了流浪的局面,与新中国文学事业共同成长、经历风雨彩虹的鲁迅文学院开始了浓墨重彩谱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班”的新篇章。

从“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军”的丁玲首任中央文学讲习所所长开始,也就注定了今天鲁院的辉煌。现、当代中国几乎所有的文学大师们如郭沫若、胡乔木、周扬、茅盾、郑振铎、叶圣陶、老舍、曹禺、吴组缃、艾青、何其芳、张天翼、田间等一批卓越诗人、作家、理论家、教育家、戏剧家都走上了研究所的文学讲台。在新时期的20年时间里,一批著名作家从鲁迅文学院走上了中国文坛,如蒋子龙、叶辛、陈国凯、王安忆、张抗抗、高洪波、莫言、毕淑敏、余华、范小青、赵本夫、周梅森、严歌苓等。活跃在当今文坛的很多著名作家如邱华栋、刘亮程、徐则臣、郑小驴等都在鲁迅文学院举办的作家班、进修班、研究生班等深造过。这里是一条当代文化艺术的长廊,展示了八里庄鲁院五十年来艰难而光辉的历程。被称作“中国作家的摇篮”,鲁院当之无愧。

鲁院的院门不大。大门上方横向书写着“鲁迅文学院”五个金光闪闪的铜字,大门右外侧墙壁上雕刻着大家非常熟悉的鲁迅先生的浮雕头像。进门左内侧是两间内外分的门卫值班室,里面坐着一位严肃有余笑容不足的保安。我和接我的车辆进去时受到了严格的盘查盘问。我理解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心中仍免不了有几分怨言。当他知道我是来参加鲁院培训的,他才很不情愿地把我和车一起放了进去。进了院子才知道保安不让车进的原因了:院子太小,只有六个车位。

道两旁是小小的草坪和杂树并存的两个园子。园中有亭有廊,精致有品位,玲珑见精神。东有月门,上书“文园”。木质长廊因地制宜,或曲或直,或窄或宽,体现了设计者随心所欲,收放自如的良苦用心。站在长廊里或坐在长椅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墙壁上镶嵌着二十世纪中国最著名的几位文学大师们的浮雕头像。左边一副依次是郭沫若、巴金、曹禺、丁玲;中间一副依次是茅盾、老舍、艾青、赵树理;右边一副是鲁迅先生的浮雕头像。西有“聚雅亭”,草圃中突兀一石,上镌“风雅颂”,许多知名的不知名的小树点缀其间,其布置素淡雅致,别有情趣。

沿林道向前行60米左右,左手边有一座两层小楼。楼下,食堂和阅览室紧邻,似乎是物质和精神不可或缺的地方。二楼似乎很神秘,很少见到有人上去,也很少看到白天房间里有人或晚上有灯光。一条窄窄的陡陡的短短的楼梯,我却一直没有上楼去看一看的机会。后来,据一位熟悉鲁院的工作人员介绍:楼上曾经是办公以及院史展览室。近些年,展览室一直没有开放过,好像已经搬迁到现代文学馆了。以前,这里的院史展览室不大,却资料齐全,内容丰富。陈列的现当代文学大师们的作品虽仅只是一小部分,却依旧琳琅满目,让人流连忘返。

右手边是一幢五层教学主楼。一进大厅,一尊褐色的鲁迅先生塑像便立刻映入眼帘。惟妙惟肖的铜像,书写着鲁迅先生“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不朽名句,让人不禁肃然起敬起来。楼上有教室、会议室,可供教学、研讨之用;有电脑室,可供上网查询。大楼各层置有宿舍,合计近百个单间,供来这里进修、学习的学员创作、休息。宿舍一室一卫,陈设简朴而适用。单人床、大衣柜,人性化布置,台灯、电脑个性化布置,书架可供存书,书桌可供写作。总之,房间虽小,一应俱全,为进修学员、作家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休息、写作环境。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刚到鲁院的晚上,竟下起了北京入冬的第二场雪。都说一下雪,北京就成了北平,故宫就美成了“紫禁城”。在文人的笔下,在摄影家的镜头里,一场雪,是可以穿越时空,惊艳时光,温柔岁月的!由于培训学习安排的紧凑,竟一连几天都没能出鲁院大门,更没有看到北平的“紫禁城”那令人窒息的美!

窗外瑞雪纷飞天寒地冻,室内谈笑风生温暖如春。一场关于文学内刊如何更好生存与发展的2019全国文学内刊年会暨编辑业务培训班开班典礼在鲁院教学楼五楼拉开了序幕。

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中国作家出版集团党委书记吴义勤出席开班式并作了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宣讲。培训班以专题讲座、分组讨论、座谈会、实地参观等多种形式组织学员开展学习交流。《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当代》主编孔令燕及孟繁华、何平、付秀莹、王十月、徐晨亮、走走等著名作家、评论家、文学编辑为培训班学员授课或座谈交流。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徐可参加了结业典礼并讲话。

第一次进鲁院,便遇到了这么多令人仰慕的文学大咖们,心里的激动自不待说,题字、签名、合影必不可少,认真听课、学习、做笔记,更是必须的。不必说作协吴义勤书记的文学高站位,不必说文学期刊主编施战军、孔令燕、付秀莹对内刊的精准定位与理解,不必说评论家孟繁华、何平的激情与活力,也不必说侃侃而谈的徐晨亮、诙谐幽默的王十月,单说说来自全国各地的文学内刊主编、编辑们,也足以令人击节叹赏,高山仰止了。

来自全国27个省市的50位文学内刊代表中,有我微信里早已神交的朋友,也有临进京时才联系上的朋友,更多的是我没有见过面的朋友。

来自广西藤县《紫藤》的主编唐冬梅,是一位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子,大大的眼睛,瘦削的脸,说话简洁明快,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大姐大的感觉。我和唐主编微信里聊得很投缘,可在鲁院,似乎没有了聊天的机会,我们天天见面却交流很少,直到离开鲁院,仍感到有一种深深的遗憾。

来自河北邯郸《陶山》的主编牛栏学,是一位很用心的主编,他不仅带来了杂志《陶山》,还带来了由著名作家贾平凹题写的“陶山写作营小册子”,轻轻翻开《陶山》,能感受到她是带着温馨的祝福,迈着轻盈的脚步,一路款款走来,能让人嗅到笔墨清香,感受心灵荡漾。

来自山东枣庄《抱犊》的主编闵凡利,是山东省比较著名的青年小说家。家住在滕州。滕州和沛县近在咫尺,我虽早就闻其名,却隔着一个京杭大运河无缘相识。我认识这位有才气学养的青年才俊也是最近。十一月中旬,闵凡利老师是受《歌风台》主编邀请来沛县作文学交流。能言善言,多才多艺,是他给我的印象。鲁院期间,我和闵凡利老师有了更多时间的交流和文学探讨,对他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闵凡利老师在创作上硕果累累。先后在《当代》、《中国作家》、《解放军文艺》、《天涯》、《莽原》、《大家》、《红岩》、《江南》、《长城》、《芙蓉》、《北京文学》、《散文》等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三百多篇,散文一百五十多篇,总计三百八十余万字。中、短篇《死帖》、《解冻》、《三个和尚》、《神匠》等八十多篇小说分别被《中华文学选刊》、《中篇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作品与争鸣》、《读者》、《小小说选刊》、《作家文摘》等报刊选载;小说《死帖》、《真佛》还被拍摄成了电影。作品曾获“泰山文学奖”“冰心儿童图书奖”“首届吴承恩文学奖”等省以上文学奖三十多次。出版长篇小说《紫青春》、《人民公仆》;长篇童话《小花鹿和他的伙伴们》、中短篇小说集《心中的天堂》、《一路莲花》、《皆大欢喜》、《莲花的答案》;散文集《在夏日里画场雨》等16部。《像桃花一样胜利》、《真爱是佛》等十多篇散文、小说被选入全国各省市初中、高中试卷试题;有180多篇作品被收入到各种年度选本。真的是成绩斐然,不服不行啊!年轻真好。

还有一位是操着一口地道陕北口音的中年汉子,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个子不高,脸瘦长,说话声音洪亮而倍显精神。喜欢抽烟,但抽烟的架势很生硬,没有美感,从第一天他让我在鲁迅雕像前拍摄照片也可以看出来。对此,他诙谐地说:“看不出我是一个老烟枪吧?”不过,我却看出了他抽烟的架势很“鲁迅”。

交谈中我知道了,他,就是《延安作家》主编侯波。侯波是延安市一名优秀的作家,也是市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是新时期文学陕军的领军人物,中国乡土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

他的小说我一直在关注着。小说处女作《黄河之歌》1986年首发在《当代》第一期。从此,他与《当代》结缘。2010年以来,《上访》《二0一二年冬天的爱情》《春季里那个百花香》(获第四届“柳青文学奖”)《胡不归》(获“2018年最佳优秀农村题材小说奖——马烽文学奖”)等中篇小说先后在《当代》杂志发表,这些小说一经发表,有的被转载,有的被收入各种年选本,在国内文坛产生了一定的反响。此外,他的长篇小说《流火季》(上下册)获第四届“中华铁人文学奖”。

侯波的作品始终关注着当下中国农村的变迁,关注着陕北这块黄土地上底层群众的生存状态与精神追求。他继承了柳青、陈忠实、路遥、贾平凹等陕西作家的现实主义创作风格,“坚守和传递着真正的陕西文学精神和文学理想”。

会议期间,侯波兴奋地告诉我说“又接到了一份邀请函”,将应邀参加由中国出版集团、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杂志社主办的“与时代同行,与人民同心”纪念《当代》创刊40周年朗诵会暨第16届《当代》长篇小说年度论坛、第21届《当代》文学拉力赛颁奖典礼。《当代》杂志社评出自1979年创刊以来从《当代》杂志成长并在全国文坛有一定影响的优秀作家32位,侯波和王蒙、刘心武、张炜、阿来、铁凝、刘醒龙、赵瑜、贾平凹等32位优秀作家获此殊荣。祝福侯波。

“进了鲁院的门,便是鲁院的人。”离开鲁院后,我还清晰地记得下雪的那天晚上。窗外,灯光下,几株光秃秃的树,曾经婆娑的树叶早已落尽。雪落无声。雪压弯的树枝触碰了我的窗户,沙沙作响,像是诗人谈诗,又似雅士谈文,倍感亲切。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雪还会把树枝弯到我的窗前。

鲁迅文学院的院小故事多。期盼不远的将来还有那么一天能再来鲁院听一听文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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