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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卓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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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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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新郑

(一)有关新郑县城的童年记忆

七十年代,我还是一个孩童。那时,新郑县城对我来说是天堂,觉得那里什么都有,又很不容易去。

我们小村在县城以北20里的地方,村里人说去县城总是说“进城去”,或者说“上城里”。谁去了城里,回来后,村里人碰见了他,就会问这问那,他也会很自豪地说说自己的所见所闻。那时,去城里的交通工具有拖拉机、自行车和架子车,当然,也有人步行。

拖拉机是生产队里的,队里有什么事才用,自行车和架子车是个人家的,但那时有自行车的人家并不多。

没有谁无事无非去城里,除非要买什么东西或者要办什么事。盐、糖、火柴之类在距离小村三里地的大队部就能买到,还有一些东西就必须要去城里买。进一次城不容易,所以常常会托人捎带买回来。

我的大姑父是在城里工作的,也有自行车,他为村里人捎买过不少东西。大姑父智慧,通达,是村里人眼中“有本事”的人。

我知道城里有理发店,也是因为表哥曾跟大姑父到城里理发,至今还记清楚地记得表哥齐整的寸发发型。

大姑父也曾带着我弟弟去城里,他们还照了合影相,那时弟弟大概只有四五岁。

遗憾我的父亲因病英年早逝,生前他曾在县城附近的中学当校长。

我们每年可以进一次城。农历三月二十八是城里每年的“会”,姥姥家离城很近,所以那里也“会”。每年的这一天,我们坐架子车,走二十里路,去姥姥家串亲戚。吃过午饭后,妈妈会带我们去城里的会上,主要是买凉鞋,另外也让我们见见世面,长长见识。这也是我们很高兴的一天。

我们去的会上就是老十字街,当时县城最繁华的地方。街上挨挨挤挤都是人,卖东西的,买东西的。听到“白糖冰糕,三分钱一块儿”的吆喝声,妈妈会给我们每人买一块儿冰糕。另外,还会给我们姐弟四人每人买一双塑料凉鞋。

新凉鞋我们是等不到回家再穿的,从姥姥家回我们家的路上,我们就换上了。走到望京楼附近,快下公路的时候,我们特意从架子车上下来,心情与姿势都非同平常地走路,故意把脚跺得很响,让新凉鞋与坚硬的公路发出让人兴奋且自豪的响声。因为下了公路,走在土路上,任怎么用力踩地,都不会发出那般响亮的声音。

写到这里,很想描述一下当时的十字街,可是记忆里却只有那来来往往的人,只有从城里回来的兴奋和快乐,让我永远不会忘记。

(二)我的青春,我的梦

八十年代中期,我考上了高中,在县城度过了三年的青春时光。

我在新郑二中上学。那时,学校的教室、寝室以及老师的住房大都是瓦房,只有一栋三层的教学楼,学校大门朝东。

步行街就是那时开始建的。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学校大门前,挖掘中深深的下水道,垒起的高高土堆,修建中长长宽宽的土路。

新郑大厦也是那时建成的,是当时县城最气派的建筑。还记得我从那里走过,经常见到有人支着画板,非常投入地画新郑大厦。那一地段也成了新郑最繁华的地方,有十字路口,有红绿灯。而曾经最繁华的十字街也自然而然地被叫做“老十字街”。

课余时间,我们常到街上。还记得我在百货大楼买的几毛钱一本的黄色塑料皮的日记本,几毛钱一包的“芳芳”牌雪花膏;在私家鞋摊上买的4.5元一双款式新颖的人造革凉鞋;在美芳照相馆那个葡萄架背景旁与好友合影;还记得学校组织在东关电影院看《少林寺》电影 ……

那时,我眼中新郑县城的范围大致是,往西到老十字街,或者是西街,往东到新郑一中附近,往南到步行街的尽头,往北到铁路。

作为学生,校园生活永远是最深刻的记忆。清晨,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课堂上,老师声情并茂的讲解;班主任老师极致负责任的神情;英语老师风度翩翩的身影;上课时,老花镜常常下滑压着鼻梁,爱低头从眼镜框上方看学生的化学老师;考试过后,在榜前看分数名次的同学们;课余时间,操场上同学们打篮球的身影;餐厅里,同学们买饭时排的长长的队;联欢会上,我为同学们唱的《我爱你,塞北的雪》以及同学们击鼓传花的热闹场面……都成了记忆中的珍藏。

那时,还有一个画面,让我记忆犹新。在教学楼的后面,有三间坐西朝东的青砖蓝瓦房,没有院墙,那里住着一家三口,父母都是退休老师,女儿有二、三十岁,中等个子,身材匀称,微胖,皮肤白净,鸭蛋型脸,头发自然地微微蜷曲,梳着辫子搭在右肩。她常常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并且常常是走直线,不说话,微微低头。她的父母也常常坐在院子里看着她。听同学们说,她是因为没有考上大学而导致精神失常,她的姐妹都是名牌大学毕业,她的父母也都是名牌大学毕业。

那个女孩对我的触动很大,那时我就想过,人不能不争气,但是也不能太争气。

但是,高中生活,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就如我自己,知道妈妈供我上学不容易,所以也一向是努力的,语文和历史成绩多次在级段排第一名,作文常常被老师当范文在课堂上读,同学们喜欢听我唱歌……那时,我的梦想是能给别人带来快乐。

在新郑县城的三年高中生活,有我的青春,我的梦。

(三)家住轩辕故里附近

九十年代中期,命运之神又让我来到了新郑县城。那时,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弃教与夫经商三年后。

我们在县城北街买了房子,就在轩辕故里附近。不过,那时的轩辕故里远不是现在的规模,更不像现在常常有人来拜祖。所以,搬来一年多的时间,我并不知道那里就是轩辕故里,只知道有一处处民居。

九十年代后期,那一带的民居拆除了很多,故里前修建了姬水河、牌坊以及大面积的草坪。农历三月三,有不少人来拜祖,有来自台湾的,也有来自国外的。

除了来拜祖的,那里经常有很多休闲娱乐的市民,或者三五一群坐在姬水河边的柳树下聊天,或者带着孩子骑车、滑滑板、放风筝,当然也有不少人在健身,那里成了人们的免费休闲广场。故里门前的两道斜坡、两尊石狮子、枣树下的石龟也成了孩子们最爱的地方。皇帝在天有灵,不会怪罪孩子们吧。

轩辕故里不断地扩建。北街小学拆迁了,更多的民居拆迁了,原来的草坪硬化了。广场两边新建了长长的两排带走廊的瓦房,一间间门面里经营着什么,大多是文化艺术类的,还有轩辕武馆。悦耳的《皇帝颂》一遍一遍地唱着,我在家里都能听到。

我曾多次特意去故里虔诚地上香,恭敬地礼拜,默默地感恩这位德才兼备、勤政爱民的好君王,感恩他对天下苍生的爱。仰望着皇帝高大的塑像,总会想起很多:他用玉做兵器,造舟车弓箭,发明五色衣裳,让妻子嫘祖教人民养蚕,命大臣仓颉制造文字……礼拜皇帝的时候,我也常常会想到:做人要心里装着别人,装着万物众生。

我喜欢轩辕故里密密的竹子,浓香的桂花树,喜欢那里的一草一木,喜欢走在文化长廊的感觉,喜欢听编钟美妙的音声,喜欢来来往往礼拜皇帝的游人……

我们在轩辕故里附近居住了11年,因为考虑到早晚要拆迁,所以于2007年搬家到新的小区。

我们搬走后,那里仍然是在不断地扩建中,汉阙、大鼎、百家姓广场、无垠的草坪、畅通的公路、周边设计完美的建筑群……其变化更是让学识浅薄、手笔笨拙的我难描难画。

如今,轩辕故里还在扩建中,大范围地用建筑隔离板围着。我去那边看母亲,总是要绕到人民路,再到仿古街。这样的绕路,我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倘有一天,那些隔离板拆除,轩辕故里不知又是怎样的让我惊叹。那时,我还会去皇帝像前虔诚恭敬地上香、礼拜。

(四)永远的梦想

《还我本来面目》中说:“任何疾病和痛苦都是为了让你找到今生目的。”这话我深信。

搬到新家的第二年,我得了一场病,这场病让我几乎看不到生的希望。我不甘心自己仅有四十多岁的生命就此结束,我还有亲人,为了孩子,为了母亲,为了家人,我必须好好活着。我一方面依靠医药,一方面加强锻炼,增强自身的免疫力。走步、登山、跳舞,只要有益于健康,我都坚持去做。五个多月后,身体慢慢康复。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触了瑜伽。几天的练习,便觉得与瑜伽相见恨晚。我几乎每天不间断地习练着,一天天过去了,我的身心大受裨益。为了让更多的人受益,我参加了教练培训,之后,教瑜伽,传播瑜伽文化。看到会员们通过练习瑜伽而重获健康,看到她们在一天的学习或工作后,在瑜伽课中得以减压放松,看到她们练完瑜伽后的愉悦,我由衷地感到欣慰。能为他人带来健康和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学不可以已。在教瑜伽的同时,我又参加了心理学的学习,并通过国家心理咨询师认证考试。之后,又学习了心理沙盘疗愈。我知道,身体的疾病,大多源于心理,如果懂得缓解压力,释放情绪,疏散心中的郁结,让内在平衡,就会少生病或者不生病。生活不易,谁都不可能没有压力,没有烦恼,重要的是要及时调整自己,清理内在。我学心理学,也是为了利己利人。

为了进一步提升自己,我又报名学习了颂钵疗愈,这样可以直接以颂钵为工具,给自己和他人以身心灵的疗愈。这次学习,在89名学员中,我以第三名的成绩获得了奖学金,另外还有一个可求不可遇的老钵以及其它配套工具。颂钵疗愈学习,让我感觉到,颂钵是打开心灵的金钥匙,是心与心连结的彩虹桥,是神奇的宝藏,是传递爱与健康的工具……我用心地听着老师讲的每一种功法,用心地完成每次的作业,每天自我练习着,也时不时地为亲人朋友做着疗愈,看到颂钵驱走他(她)们的疼痛,释放压抑,清理身心的毒素,给她们轻松、愉悦,我也是欣慰的了。

人生漫长,人生又是如此短暂,似乎是转眼间,我已年过半百,算来,我生命的一大半时光都是在小城度过的。小城滋养了我,我深深地爱着小城。只愿我永远心怀慈悲,协助与我有缘的人,在身心灵疗愈方面为小城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让众生和安喜乐是我永远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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