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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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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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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板 栗 飘 香 文|

周末,漫步北新街,看见有人在现炒现卖栗子时,栗子那种将熟欲熟发出地淡淡的香甜味,常引人驻足观看,飘香的栗子,我也忍不住买一袋尝个鲜。那阵阵栗香使我想起了家乡的板栗树。虽然也知道,这儿的栗子再香,也没有老家母亲炒的栗子香。

在商洛,镇安的板栗最有名气,产量和销量顶呱呱。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的丹凤和其它县区一样,也产板栗,只是生长的板栗皮薄,栗果粒小,外皮黑褐色,由于含糖量高,肉质细腻果仁软糯香甜,香味浓。站在高高的山梁上俯视生长在房前屋后、坡边山崖的板栗树,会被它那种不择膏腴、不避贫瘠、默默奉献、生生不息的精神所震撼,油然升腾起一种感动与敬仰,也许这就是商洛文人厚积薄发的真实写照吧。

板栗与桃、杏、梨、枣并称“五果”,素有“干果之王”的美称。宋代诗人范成大诗云“紫灿山梨红皱枣,总输易栗十分甜”,似乎说板栗比梨枣还要鲜美。诗人陆游则说,“齿根浮动叹吾衰,山栗炮燔疗夜饥”。板栗,大俗大雅,古往今来皆受欢迎。

我老家的屋后坡上原先是一株株野毛栗树,每年结的毛栗小得可爱。父亲找来大颗粒品种好的栗子枝条,请人嫁接了一部分,自己又学着嫁接了一部分。春去秋来,嫁接过的新苗日复一日地生长着。

春天,板栗树长出了嫩生生的芽儿,多得数不清。夏天,板栗树的叶子长茂盛了,像一把巨大的绿伞,可以在树下乘凉。盛夏,板栗树开始开花。那花儿可漂亮,可香了。花儿落了,便会结果。刚长出来的果子又青又小,咬一口,涩涩的,味道差极了。初秋,板栗渐渐成熟了,由青色变成了棕色。深秋,树上的板栗个个咧开了嘴,栗子熟了。

“七月的毛桃八月的楂,九月的板栗笑哈哈。”年年板栗采摘的时候,父亲总是提前几天把树下的杂草割去。到采摘的日子,姊妹们都回家来帮忙。男的带上草帽眼镜打板栗,女的戴上手套用火剪捡拾板栗,父亲和我的任务是把板栗挑回家。把采下来的板栗剥去壳,加点儿糖,开始炒,此时,整个村庄都沉浸在炒板栗的香味中。炒好之后我一口一个,都不用吃饭了。妈妈包了好多袋,来的人都有份。

刚采摘的板栗和青皮核桃有点像,需要堆放几天才好蜕壳。父母两人往往要花费两三天的时间才能蜕完。蜕了子的板栗球扔了可惜,晒干后是很好的烧锅柴火。新蜕的板栗生吃,清脆甘甜,越嚼越粉嫩,让人口舌生津,回味无穷。放上十天半个月天,自然阴干,甜绵酥软,味道更佳。

每年,母亲都要给远在四川成都的弟弟挑选留些个头大品相好板栗,一些埋在装有湿沙的瓮里,一些储藏在干黄豆的缸里。到了年底,一家人团聚时,母亲从沙瓮里掏出润润的板栗,口感鲜如新摘时。而干黄豆缸里的板栗干散松软香甜可口。这种带着母亲体味的板栗是一年四季最暖心的记忆,正如我们每一次前行的脚步里都浸润着父母的无尽香甜。

炒栗子也有技巧。家里的铁锅,放入新鲜的栗子,文火烧着,铁铲不停地翻炒,等到外表透亮,表皮微微裂开一个小口,板栗也就炒好了。把板栗炒好并不简单,壳要柔脆,外壳、内膜、栗肉三者分离,一剥即开。如果费力剥去外壳之后再费更大的力去揭内膜,吃的兴致立马会大大折扣。栗肉不能脆,不能软,应该干中带润,粉粉的沙沙的,栗香浓而甜,这样的最好。如今,炒栗子有了电器,但依旧怀念儿时跟母亲屁股后面,围在炒栗子的锅台那翘首以待的情景,恒久不变的依然是自己对栗子的喜爱。

母亲更喜欢煮栗子给我们吃。把栗子洗干净之后,放入锅中,水漫过栗子,再倒一两盅的酒,十几分钟之后,一种淡淡的、夹杂着酒气的栗子香味,丝丝缕缕引诱着我的鼻孔,期待的心情不期而至。半小时左右栗子就熟了,我迫不及待地从锅中夹出一个,扔在桌子上,没等到它凉透,我就轻轻剥开它枣红色的外衣,里面还有一层褐色的内膜,呵呵,像是穿了一件精致的肉色内衣。剥开内膜,就见到了淡黄色的果实,把它放在嘴里噙着,不忍心咬,丝丝的甜,淡淡的香,虚无缥缈沁入心脾。

飘香的板栗,让季节殷实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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