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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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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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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秋色

小镇由于海拔高,冬天有些苦焦,但夏天凉爽,宜休闲避暑。

春去秋来,委实秋色最美,斑斓多彩。秋色满小镇,山水惹人醉。小镇的秋色,美在果儿飘香,美在红叶沸腾,美在石头会说话,美在河水清凉透亮。

小镇的秋,瓜果飘香,五谷丰登。九月的果园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少妇,宁静、幸福,而慵懒。这个时节,房前屋后的山萸红闪闪亮眼,金黄的玉米与黄豆相映成趣,满山遍野五味子的香味飘逸,成熟的红果子如刚结的小葡萄般大小,味道甘醇鲜美,是天然的绿色食品。除五味子外,满坡都是野生弥猴桃、木麻(俗称野葡萄)、山楂、八月炸、毛栗、野核桃等,还有很多叫不上名的果实,总之,满山遍野到处都是,让人大饱口福,眼花缭乱又香味扑鼻。药材以连翘、天麻、红参、柴胡居多,芍药随处可见。

小镇的秋,山头上的红叶沸腾着群山的坡崖岭脚的黄色红色。红叶点燃了山岭满坡的豪言壮语,用层林尽染来形容是最贴切不过的。川道的树林就像被油彩随意涂抹了一遍,呈多种青绿色的,多种黄色的,多种红色的,或高或低,或远或近,在太阳的调配下,这些颜色将山脊、山沟、山势分得十分明显,山更显立体。从脚下向山顶上望去,锦绣山水,雄壮浑厚极其康健;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红的山浪潮汐般涌动,黄的叶海底蕴丰厚,灰色稳如磐石波澜壮阔。一座座山都像是披着件光鲜的睡衣,安静地守望着这一沟的清纯。秋日的太阳艳炸但不炽热,让人觉得暖暖的。去纪念亭前瞻仰,上秦岭头上兜风,游景区看层林尽染。

小镇的石头会说话。沿途的鹅卵石把引向深邃辽远,两岸的石山相映成趣。河床两旁裸露的石头灰白条纹,每一条底纹都有一段与水奇缘的故事。石生山上,山势有棱有角;石在河床,大大小小蜿蜒成洌石,或疾行,或跳跃,或攀爬,野芦苇遍地,是一群衣着时尚的礼仪,藤条斜倚缠绵,麦针佬把刺大把大把射向你,化作一枚枚相思,毛茸茸的可爱。河床四周的岩石通体光滑圆润,冷冷的肌肤有蜡的体温,宛若睡美人。静坐滩涂溪边的石崖下,能听见石头在说话,是山谷的回声么?斜倚潭边,身上的热汗和心里的浮躁一下子消逝地无影无踪,就像手指抚摸石的柔软。细看一池绿水涡旋,喜听流水浅唱低吟,秋满校园分外香。

小镇的河水清凉透亮。时间已有初冬的寒意,但河流却不似冬天般低落枯竭。云雾过后,树叶上、松针上留下滴滴水珠。清凉白亮的河水在树林间树脚根闪闪涌动,水草拖着长的尾巴,有四五米长,嫩芽昂立,洒一河浅绿。河水间不时有落下的红叶随溪水翻滚流下,一群群小鱼在溪水间嬉戏游闹,鱼儿是水里的闪电,是溪水的精灵,疏影点点,倏尔远逝,藏身于浪花暗石之中。深潭浅池皆清亮见底,日光下折,水底细沙碎石晶莹剔透,为溪水增添了一丝丝暖色。山上多药材,水里多能量,一条条富含微量元素的溪水,清凉透亮,忍不住想大口把透明吞下肚里去,化薄凉为暖色,整个秋季都亮堂起来。

在离父母最近的小镇,望秋,收秋,晒秋,就是把春天放飞的一个个希望,双手捧回家。每一缕袅袅上升的炊烟,都牵系着小镇人家勤劳致富的美好向往;草木情长,每一粒粮食都裹着一颗亮晶晶的汗珠,折射出农耕时代遥远而朴素的光芒。一地金黄,时光清浅舒缓,日子鲜活恬淡。

小镇秋色浓。瓜果的情怀,红叶的情怀,河水的情怀,石头的情怀,秋的情怀,都是小镇人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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