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风和日暖的头像

风和日暖

网站用户

散文
202408/24
分享

永远敬仰的父亲

◎宫焕臣

常言道,父之美德,儿之财富。自己的父亲虽然已经离世二十周年,但父亲的形象却一直在激励着儿女们在人生的道路上,以父为荣,做人正己,不断前行。应当说,父亲岁月,永留记忆。

父亲,在我心中永远是高大的,一米八的个头,当兵出身,军人作风,说话办事正直,做人简单真诚,干了三十多年的农村党支部书记,一生清贫,一心为公,是我心中最敬仰的好父亲,同时,他也为本村社员群众所拥戴。

(一)

年幼时候,我对父亲的概念并不十分清楚,感知的不是太多,只知道他整天不着家,我们也不把他不当回事。记得我五岁那年,我和哥哥一起到后街玩,一位踮着小脚的女人指着我问:″这是谁家的光腚孩子?瘦得就剩两个大眼珠子啦″!"你不知道啊,那是’儿团’家的小儿″!一位认识我的四婶说。″儿团"?是我父亲吗?怎么会叫这么个名子!我很不高兴的回家问母亲。母亲很耐心地给我说:″孩子,村里人私下都这么叫你爹’儿团’这个外号,你用不着生气,等我慢慢告诉你吧!"

当天晚上,母亲告诉了我爹的一些事。原来父亲十多岁就在村里当儿童团长,一直干到四八年淮海战役支前时。当年村里人就都叫他"儿团",久而久之人们就叫习惯了。母亲还告诉我:父亲支前回来还获得一枚八一纪念章,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不久就参了军。他在当时的山东军区服役,驻在济南段店一带。父亲于五二年毕业于解放军第十二步兵学校后,一直在济南训练新兵,为朝鲜战争输送兵员。母亲还说,父亲在部队多次立功受奖,她也曾到济南部队驻地去看望父亲一次。五四年,父亲响应党的"支援新中国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号召,自愿复员回乡,后一直担任村里党支部书记。听了母亲的介绍,我懵懵懂懂的明白,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这么不简单啊!

对父亲的理解,还源于一次我严重感冒发烧送我去医院的事。记得七岁我上小学的那个冬天,由于我重感冒连续高烧三天不退,咳嗽不停,村里赤脚医生说,赶紧到公社医院去看看吧,引起肺炎就晚了。记得那是个下午,父亲推着独轮小推车,瘦小的我蜷缩在小车的偏筐里,盖着一床单薄的小被。刺骨的西北风夹着雪花,冻得我浑身打打颤。父亲当时就脱下自己的破棉衣给我盖上,而他自己身上只有一件打了补丁的旧夹袄,他推着小车一路小跑赶往6里地外的公社医院。到了医院医生给我打上两针,又开了两种药一盒针,也没让我住院。我清楚的记得,回家路上天已擦黑,父亲推车还是一路小跑,额头上竟冒出热气。当时的父亲,让我确实挺感动的,在我幼年的心中突然觉得原来父亲也是个有责任、有爱心的人。回到家后,父亲放下我,又顾不上先吃饭,就去后街下通知,因为晚上还要在大队部开党支部会呢!从那以后,我对父亲才有了深刻的好印象,知道我的父亲也是个好父亲。

父亲当大队书记三十多年,可以说群众也是拥护的。记得1975年后,当时农村经济逐渐好转,社办企业逐步兴起,我们公社为了振兴社队经济相继办起了很多社办企业。并选调一批年富力强的优秀大队党支部书记到社办企业任职,当时父亲被调到公社条编厂任厂长书记,从挣工分变成挣工资,这在当时的农村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那两年,父亲在厂子里带领工人白手起家,按部就班地组织生产,产品畅销,厂子也有了一定的经济效益。记得半年后,我们见清瘦的父亲脸上也见长肉,身体也胖了许多,我们全家人都为父亲高兴,因为他再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谁知,不到两年我们村的一些社员群众竟连名写信给公社党委,一致要求让我父亲回村继续当书记。后经公社党委多方调研考察以后,又决定让父亲回村重新任职。父亲服从组织决定,于七八年底又开始带领群众干了起来,为这事父亲没少受母亲埋怨。

父亲被重新按排任职,足以说明当年父亲的为人和工作赢得了群众和上级党委的信任,直到八八年底从书记岗位退下来时,村里的群众还是挺留恋的。

(二)

那个年代的农村干部可以说都是一心为公,带头实干,与社员群众同甘共苦,没有两样。

我眼中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他当村书记从不搞半点特殊,他除了到县、公社开会外,一直同自己所在生产小队人员一起上工,一起记工分。特别是在艰难困苦的岁月,父亲总是以身作则。

听我母亲讲,五八年冬县里修建沭浴大水库,抽调全县万名民工搞大会战。第二年春,父亲带领村里几十号人,背着行李卷和铁锹,在工地上一干就是二个多月。那些年,父亲带队参加莱西产芝特大水库会战、莱阳穴坊大洼治理工程、南海滩开发工程、本村修建水库工程、本村学大寨西北岭梯田工程、东南岭水渠引水工程等,都是他领着大伙干出来的。特别是七三年后,父亲按照上级"山、水、林、田、路"一起治理要求,带领社员群众大干了两个冬春,使我们村西部岭地达到"梯田化",东部平原形成"网格化","水利化",让我们这个贫穷小村,粮食生产大幅增长,并有了相应的副业十多项,成为当时我们公社西部的好村之一。记得七十年代中期后,我们村中家有五六个整劳力的大户,全年都能靠挣工分分得一千多块钱,有一个弟兄五个的家庭,那几年每年都能盖一幢四间屋的房子,后来都个个都娶上了媳妇。应当说,三十多年父亲为村里农业发展、为农民增加收入尽了力。

小时侯我就记得,虽然父亲当书记,在村里、生产队里从没享受半点照顾。那时生产队分粮、分草都是按顺序排,分地瓜、分箩卜等都是现场抓阄,我们家也是一样。父亲经常出去开会不在家,不论分粮分草,都不许让人送,都得母亲和我们小孩子们慢慢往后拿。记得有一次生产队里分箩卜,父亲去县里开会,队里的人忘了告诉我们,等第二天父亲回来去推箩卜时,一大堆箩卜就剩十几个。还有好几次生产队分麦桔草,由于父亲开会不在家,没及时往家挑,都被雨全淋湿。过去农村每年秋收全部结束后,村里都会给社员三天"放山复收拾荒"的时间,目的是让老百姓复收点地瓜花生或到岭坡地堰搂草过冬,以备冬春烧炕做饭之用。可每年这个时候,父亲凑巧总是在外,不是开会,就是参观,反正在家时间很少,经常是他回来后山坡地堰的草都被人家挎光了,有时只能在自己家自留地边拾点碎草,那时我们家连个象样的草垛都没有。当时的生产队长曾让我们到饲养室草垛去拿点草,父亲从来不让。我记得七零年前,每年春天我大姨家的大哥都要推着小推车往我们家送两车草,因为他们那有海滩荒地,烧草自然多一些。

当年父亲常说,咱当干部的不能沾公家的便宜。在村里,谁都知道,我们家是最穷的,忍饿的年月,我们家吃的和大家一样,吃得也是树叶、地瓜叶、甜草根等。其实,那时村里仓库、生产队仓库或饲养室多少都有点粮食,但父亲从不伸手。六三年冬,一天公社副书记到我们家找父亲,见母亲和我们姊妹们个个都骨瘦如柴,当掀开锅一看只有半锅地瓜叶汤时,当即嘱咐陪同他的村大队长想办法给解决点吃的。第二天,我们村保管就悄悄送来半袋地瓜干,正好父亲在家硬逼着人家背了回去。七一年我上初中,有一天我到村办公室找父亲要二元钱交学杂费,由于父亲身上没有钱,很不耐烦地把我撵走。当时一生产队长在场,他知道我家没有钱,就于当天晚上从小队库里搬了几盘花生饼送到我家,说让我妈拿到集上卖几个钱给孩子当学费。要知道当时一盘花生饼也能卖一二块钱,母亲不收他放下就走。当父亲回家知道后,二话没说直接提着给人家送了回去。

七四年夏天,我们村在学校广场建了一个篮球场。当时我正高中毕业回村,我们几个爱打篮球的青年就去村学校借篮球玩,有时人家还不情愿。于是我们几个人一合计,就自己凑钱到公社供销社买了一个篮球,当时花了9块8毛钱,我们5个人,每人摊了1块9毛6。自从有了这个篮球,我们村的篮球场活跃起来,打球看球的青年越来越多,成了当时农村的一大热闹场所。后来,大队现金保管找我,把我们买篮球的发票要去,并给我们10块钱。父亲听说我把篮球发票拿给大队报销,先是把我训了一顿,又把现金保管训了一顿。当现金保管告诉他,报销篮球的钱是大队团支部书记给解决的时,父亲不再吱声。

父亲一生不喝酒,不吃请,不收礼,这么多年来除了本家族的红白喜事外,他从不端社员群众的碗。小时候记得有无数次人家送来东西,父亲都让我妈送了回去。记得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春节前,村里一位单职工家属,叫妻子用包袱包着2斤饼干和8块水果糖送到我家。那人走后,我和妹妹抢着把那几块水果糖吃了,可能是因为是几块糖块,母亲当时也没在意,便没说什么。谁知,父亲回到家里得知后,竟朝母亲发了火,没办法我妈只得叫我和妹妹把把饼干给人家送了回去。我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直给人家解释糖块叫我们吃了。“孩子,吃块糖块算什么?你爹也太过分啦!″她说着拉开抽屉又一人给我俩一块糖,我和妹妹不敢伸手接。

(三)

让人难已置信的是,父亲当了三十多年大队书记,到他八八年卸任时,我们家里一直穷的叮当响。那时我们家里除了一张旧桌子、一个破柜子和一条破板凳外,什么家当也没有,就连正屋过年祭祖的地方也是用一块水泥板搭成的,一直用到八十年代中期。由于我从小知道家里没钱,从小学到高中,从没舍得买一本"小人书",平时看书全都借人家的,只是到了上高中才买了一本"学生字典"和一本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剧照画册。

七十年代中后期,农村经济好转后,家家户户陆续开始盖房子。由于当时我家是弟兄两个,哥哥当兵退役马上要娶媳妇结婚,我们家也必须要盖新房。记得盖那块房子时,家里没有一分存款,除公社党委给救济了50元钱,又从东富山村五龙河林地解决了廉价木材外,其余都是向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借的,大约一千二百多块钱吧。母亲当时曾让父亲从大队公款中借支二三百元,当即被父亲训了一通。

随着年令增长,我上班后有不少好心人给我介绍对象。那年单位上有一师傅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当时我在国营金矿汽车队工作,领导为了促成这门姻缘,特地安排一辆大解放车顺路拉着媒人到我家去看看,中午还在我家吃了顿饭。我记得回单位后媒人就当着我的面给对方说:″你们家也太穷了,家具没有不说,连墙都是报纸糊的!″当然,女朋友肯定没谈成。后来,我老家亲戚朋友又给我介绍几个对象,都因当时我家太穷而分手。

我结婚时,为了给家里省点钱,自己连件新衣服都没舍得做,结婚那天我就穿着一件的确凉军上衣,骑自行车自己接的新娘。那时,我们村已有了两台拖拉机,曾有村干部说,让大队的拖拉机去接新媳妇吧!五十多里地也挺远的,结果被父亲一口拒绝。现在,每当提起我结婚的境况,我爱人时常埋怨,她说:"你们家当时真是太穷,亏你父亲还当大队书记!"的确,我结婚当时我脚上穿得皮鞋,身上穿的衬衣,就连自行车、缝纫机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如今,每每想起此事我还是挺感谢我这位当时已是党员干部的爱人。

有一次,我结婚后与爱人回老家小住,一天晚上父亲把我们姊妹四人招集在一起,母亲说:″你们哥俩都结婚了,这些年家里盖房子、娶两个媳妇,加上你奶奶有病、值办农具、化肥、农药等,仍然欠外面的不少钱,你们都成家了就给你弟兄两个把"饥荒"分开吧!"我清楚的记得我和大哥每家分了800多元"饥荒"。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当时在场的父亲没说一句话,在一旁只管抽他的"纸喇叭",我知道,父亲觉得他这个村干部愧对孩子。的确,这就是那个年代一个普通大队书记家的真实写照

(四)

当了三十多年村支书的父亲,应当说自家的事没顾上,村里的事确实干得挺稳当,办的一些事情至今让我感到十分骄傲。

我们村是个200户左右的小村,地处莱阳南部沿海的穴坊大洼西部,村东为平原洼地,村西是丘岭薄地,自然条件一般。然而,我们村在五十年代末在父亲的带领下,就在村西建了一个大水库。西高东低的地势,一条过村水渠将村东、村南片的良田全部变成水浇地。让人留恋的是六十年代的时候,村西水库常年满溢,溢洪道水随南河绕村而过,水流不断,河里四季有鱼虾,水中鹅鸭成群,两岸杨柳、腊树成片,河岸又是女人洗衣、孩子戏闹的好地方。特别让我们高兴的是,村西大水库就成为我们少年游泳的好去处,记得每年夏天学生上体育课,老师就带孩子们到水库边学游泳,那个年代我们村的孩子们不分男生女生都在水库里学会了游泳,在几百米宽的大水库里游两个来回都不成问题,现回想起来确实让人留恋。后来,七十年代中期公社在我们村东南岭建扬水站,父亲又带领社员用两个冬春,靠人工打眼放炮修建了一条长水渠,往西部其他村庄引水成功。继而,我们村又在沿河建了两个石砌标准的储水平塘,应当说,当时我们村的水利建设在公社里是领先的。

我挺佩服父亲的眼光看得远。我们村早在六十年代中期,就投入人力财力,自力更生,在村南山的乱石岗上放炮掘石,挖坑种树,购进果苗,建起一个几百亩的集体果园。当时由于受条件限制,果园里主要栽种上不同品种的桃树,有五月红、六月仙、秋桃、毛桃、扁桃等,果园里只栽种了少量的苹果、核桃和杏树,这个果园在当时的农村就是很有名的。村里还有了果树技术员,记得当时对果树整形剪枝老百姓都不理解,认为好好的枝条剪的长短不齐,能结出果子吗?在村民的疑惑中,历经二年辛劳,村里的果园终于硕果累累满枝头。当村民们第一次分到又红又甜的大桃子时,家里的孩子们高兴的不得了。在那个年代,水果稀少,我们的南山果园成了孩子们的盼头,因为果园里有瓜桃栗枣,只要家里来人来客人,孩子们都抢着往果园跑,花上一两毛钱就能买回半篓子瓜果,回到家里顾不上洗就先吃了起来。另外,我们村当吋还建有一个大菜园,为当时集体化时期的社员群众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六七十年代,我们村的副业也是很有名的。村里先后建起了粉房、磨坊、油坊,办起了草编、绣花厂、采石场、瓦匠队等,地里种上了沙参、红麻等经济济作物,加上果园、菜园,当时村里有了一定的经济收入。记得七三年秋后,父亲与大队会计怀揣几千块钱,带着一大袋子花生、一大袋子芋头(由于生产队不种芋头,父亲就从我们家里拿的),他们要到江苏托熟人去买拖拉机。因为我们村的宫某那时在江苏建设兵团某团当团长,当时买拖拉机的村很少,父亲认准了农村必须走农业机械化这条道路,就立马行动。记得七四年的一天,一台军用绿色的上海"丰收"牌25拖拉机开进村时,全村人就像过节一样涌向街头,当我看到那台带蓬带斗的大拖拉机时,高兴地跳起来,并大声喊:我们村有拖拉机啦!这事确实让我兴奋了很长时间。后来,父亲专门到县运输公司雇了专职司机,以师代徒培训了2名本村拖拉机手,于第二年又买了一台莱拖20拖拉机,成立机械队,农忙耕地,农闲搞运输,我们村当时确实挺让人羡慕的。

在父亲的努力下,我们村的农业生产更不落伍,兴修水利、整治农田,科学引种,大养其猪、广积农家肥和绿肥等,那两年我们村种的样板田、生产队大搞沤绿肥活动等,都登上了山东《农村大众》报和《烟台日报》,并于七三年后粮食生产先后"跨纲要"(亩产500斤),"过长江"(亩产800斤),一跃成为公社里的先进村,当我们村登上县里的"过江"光荣榜时,父亲高兴地破例喝了一小盎白酒,我当时真为我们村高兴,为父亲自豪。

父亲在任时,值得让我骄傲的还有,我们村于六十年代初驻扎兵营达二三年。当初部队首长来考察营地时,其中父亲的人缘和当兵的经历也是原因之一。 为了驻军落村,父亲牵头在北岭帮他们建起营房,为安置驻军干部、家属、战士,挨家挨户动员腾房子,让当年的解放军每一个人吃住睡无忧。驻军的到来村里的孩子们最高兴,因为能天天看到汽车,能动手摸摸大炮,的确是很开心。那几年我们村的社员每周能看一场电影,要知道,在六十年代初除了县城外,农村是根本看不到电影的,而我们村就很幸福。

还有一个让我挺感兴趣的事,就是我们村建有知青大院。当年的知青大院不是每个村都有,能按置知青的村都是好村,一个公社就三分之一村有知青吧。记得我们村在六人年就安置了第一批六名知青,当时由于有知青,青岛歌舞团开着大汽车来我们村慰问演出。七四年,我们村又安置了第二批十八名知青,后来又增加了三名。这期间,父亲带领瓦工队为他们盖了二十多间房子和厨房,配备了专门厨师,我们村的知青安置点,曾受到县里表扬。知青的融入,也带来了城市气息和观念,让当时的农村人看到了裙子、喇叭裤的穿着,看到了汤发、大背头的时髦打扮,听到了感觉好听的普通话,感受了城里人的生活理念等。所有一些好事情,都与父亲带头实干,积极争取分不开的。

(五)

父亲从村书记岗位退下来以后,他曾对我们说,他干了三十多年村干部,让他高兴的是全村人都住上了新房子,社员群众有吃粮吃,有房住,家有劳力的靠挣工分年底也能分到钱。实行承包责任制后,家家户户都吃饱穿暖,集体经济有家底,村里既无外债也无内债,公家还有存款,可以说自己对得住乡亲们。

父亲对自己生活要求不高,我们给他置办上电视、沙发,装上直拨电话,他能穿上皮鞋、毛呢大衣等,能吃上碗红烧肉就挺满足的。让他一生自豪的是他有当兵的历史,每年春节前他接到县里发给他一张"致军属、烈属、伤残、转复、退伍等人慰问信"时很是高兴,都挂在家里显眼位置。每当春节前他收到国家发给他的转业补助费,还有"任职三十年书记享受现任书记待遇补贴"时,他也是很高兴。他说,党和国家没有忘记我们这些人,钱虽不是很多,但这是对我们过去工作的肯定。

多年来,父亲对党忠诚,对工作认真,他一直教育我们从小听党话,跟党走,积极工作,正派做人。正是有了父亲的榜样,我们弟兄俩都勤奋工作,严格要求,都先后入了党,一个当兵退伍后入职乡镇工作,一个从金矿工人到国营大矿中层干部,在单位里都成为业务、管理骨干。多年来,我们姊妹四人没有辜服父亲的期望,在单位上认真做事,积极向上;在生活中为人和善,低调做人;在家庭中尊老爱幼,本份守责,没有做对不起父亲的事。

当然,自己总也觉得亏欠父亲,他在世时,没有拿出时间好好陪伴他,没有让他吃上珍贵的山珍海味,没有陪他出去观光旅游,没有给他翻新老房子,特别是患病后没陪他去国内大医院检查诊治等,这些一直是我多年来心中深深地痛,相信我明知的父亲会理解的。

感念父亲,敬仰父亲。父亲虽然离开我们已20年,但他在我们儿女心中永远是最好的父亲。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