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之颜（外一首）

苍老之颜（外一首）

我以苍老之颜面对日月

日月以少女之姿还我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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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也有老的时候。落花把春天埋葬

我看着落花，感觉

一锹土，一锹土

正像冬天的哭声，盖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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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逆转。离一段柔情越来越远

正如囚牢内外

铁窗里是一段历史

铁窗外仍旧是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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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重塑内心，擦拭

或者，把杂物（其实也很珍贵）扔掉

留出足够的空间

来装那些寂寞

在黑暗里，反复阅读

此生走过的一个又一个阴影

《饥荒》

在麦苗中，我辨认出村庄和庭院

密不透风。土地沉重的样子

让天空弯成一把镰刀

我用一眼井的酒量

正准备干倒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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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坟墓能够让我的目光搁浅

一望无际呀！汗水连着汗水

河流连着河流，归仓的路比回家的路还远

在黑夜里

我仍旧满身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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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粮食奋斗过，我不知道

还有什么比这崇高

饥饿如梦。有时突然以一声鸟啼

把我唤醒

我还会习惯地看看房梁上

马灯一样高挂的馍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