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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洪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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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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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荷花别样红

     

晚上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母校开学前将举行一庆典,让我是必回去参加……电话是儿时伙伴香荷打的,还说是老校长点的名……

七月荷花开满塘,在老家这个时候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村前村尾荷叶整个连成一片,荷香四溢,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秀美、壮观。香荷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就像这亭亭玉立刚出水的芙蓉,清秀而高雅,被风儿一吹就能迷倒一片。现在是家乡中学一名英语女教师,电话中说阿达和其他几个朋友都届时回来。

其实阿达也是我们儿时五个伙伴中的一个,整天心闲不住,倒像这荷塘里游来游去的快乐的小鱼儿,脑瓜特机灵(学习上除外)。一窝飞跑的水鸟,他能在眨眼间一个不剩地装进你的书包。

当时香荷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是第一,小草仅次于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是掉不下来,就像墙上红彤彤的奖状,挂上去风一吹就长,看得我们三个男生双眼发胀头晕。为这也没少挨大人的批评,但两个小丫头嘴馋,一旦看到我们摸入水中去扳莲蓬米,就像小猫一样偷偷地跟上,最终分夺我们的胜利果实,当然阿达也不失时机地递上未完成的作业本。

记得有一天中午,我和阿达正在课桌下玩蚂蚱游戏,小司令(姓司)拿着“水枪”兴冲冲地跑来说看见一条桂花鱼翻肚子,这是一次难得的野餐机会,我们看看前排正在酣睡的两个小丫头,强忍着笑偷偷地溜出教室。阿达这家伙水性特别好,一个猛子扎下去,用衣服裹住鱼活生生地拖上岸。桂花鱼身上长刺,我和小司令一般不敢轻易下手,只能在一边鼓动阿达并做好助手的准备工作。阿达天生就是搞吃的料,他把鱼洗净后用荷花包住,再裹上几张荷叶,然后抹上厚厚的荷塘泥,最后架火烧烤的事情自然由我和小司令来完成……

香荷和小草这两个馋丫头,嗅觉特别灵敏,运气向来就是好。这次我们精选在小树林里的一个土坡后面,心想这回应该十分安全吧!我们笑嘻嘻看着自己满意“杰作”,正准备速战速决结束战斗时,哪想到又一次被两个馋丫头前后夹攻逮个正着……

有时两个小丫头也不失时机地要挟一下,我们都要尽量满足,因为那个长辫子的女老师家访次数特别勤,效益也特别的好。我们最怕就是她的眼晴,阿达在作文上描述老师的眼晴是“雷达”,只要扫到哪里,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现行。所以每次被请到办公室,面对那双眼晴,阿达总是第一个彻底交待清楚。

香荷这丫头不仅嘴馋,而且瞌睡也大。有一次派她去站岗,她竟然在荷塘旁柳荫下的草地上呼呼睡着了,结果连人带物被老师统统请到办公室。在太阳下罚站是逃不了的,不过这次是在操场旁边的青石板上,光线特别充足。阿达这家伙实心眼,乐滋滋的像小队长似的,领着我和小司令好像是去完成什么特别光荣的任务……

儿时的我们懵懂、顽皮、天真,头脑整天充满幻想,但也最容易受感动,往往一件小事在心中能烙下一生的记忆。正当我们在烈日下烤晒,怀着叛逆的心理准备翻墙逃跑时,老师却让香荷和小草送来三杯凉水,意外的感动,让我们三人顿时热泪盈眶,心想老师心里还想着我们,老师原来一直都在爱我们……

从那以后,我越来越感觉老师的眼晴,更像这七月荷塘里清澈的水波,我们都是被托出水面的一朵朵美丽盛开的荷花,在骄阳和微风下欢快地成长……

七月的故乡,荷花环绕着村庄,在一阵阵的风儿吹拂下,荷香又一次次萦回我游子的梦乡,耳旁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向我召唤,在七月烂漫而幽雅的清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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