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闪回
火车吭哧,车轮滚滚。
夜以继日,十字路口。
旷明从军记。
旁白:我就说歌厅黑咕隆咚里、嘈杂混乱中接瓶子玩的不地道!
那厮叫旷明,南京人,家里开了个鸭绒加工厂。做生意当少东家玩烦了,才当兵。
生意上精明观察事情的眼神,是绝对留下了。
那就是个贼精!
9、火车厢内 夜
一路上新兵们几乎就是傻坐,然后下转车继续坐傻。
旷明(突睁开眼,亢奋): 吉良健,杨可,别耽搁这路上的大把时间了,抓紧先给这些兄弟上上军人的弦!
吉良健和杨可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旷明(笑骂): 连军人基本的反应和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到底还是生瓜,站起来!现在我命令,你们教大家唱歌!先来个《学习雷锋好榜样》。
杨可迅即伏案默写歌词和简谱。
旷明(夺撕杨可手稿开骂): 不用弄得这么正式。别婆婆妈妈了,开始!
吉良健(跑站至厢尾笑):没辙,只能是硬着头皮教兄弟们嚎叫了!
杨可(跑站至厢头吆喝): 我先起唱,大家一起和!(唱)学习雷锋好榜样(白)预备,唱!
此起彼伏,五音不全的合唱: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
吉良健笑灿张脸,直翘大拇指。
杨可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住叫停重唱。
旁白:旷明那厮一个人偷乐着享受这样的导演,这种气场!
说起来真是古怪,看着都挺聪明的,可这唱起来还真是一窝蜂鸣狼噑,就一起音没走调。尤其那首《打靶归来》让嚎叫成了重金属摇滚,把那打靶胜利归来的轻快酣畅弄成了无人生还的悲壮苍凉。
好不容易静下来了,一车厢的兄弟算是学会两首歌了,火车也就眼看着进入新疆的地界了,旷明那厮接电话后突然就变脸色了,来来回回在车厢里面窜跟耗子似的了,看着我们三个的眼神也不对了。
10、火车厢连接处 日
车门窗玻璃浮映打柴沟的路牌。
旷明(召示吉良健三人过来,一脸严肃):刚刚接到的通知,文工团立刻解散。作为对你们的补偿,你们可以挑选即将服役的部队。或者是工程兵部队,或者……去特种部队,但是要看你们能不能坚持到训练结束。车到吐鲁番之前,你们必须做出决定!
杨可(甩捊长毛):文工团换成了工程兵部队?那不就是挖地道的干活?
吉良健(啼笑皆非):现在抗战都胜利了多少年了,小鬼子都打跑了估计是再也不敢来中国玩了,我跑去挖地道?还什么特种部队?都没听说过有这种部队的。
江宽一声不吭。
旁白:我们三个人正傻乎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指导员,正和一挂着二毛二军衔的瞪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