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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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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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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一种鸟鸣声

文/郭军平

麦熟前后,大地涌动着一种成熟的气息。播种于秋,蕴藏于冬,生长于春,成熟于夏,经历一年四季的孕育,饱满的麦子终于要呱呱坠地了。

在没有开镰之前,有一种鸟,尽职尽责,每天清晨,天刚微亮,它就发出“算黄算割”“算黄算割”的催鸣声。像打鸣司晨的公鸡一样,仿佛天地间的一种奇特精灵,在麦子成熟的关键时期,它总是忙碌地飞翔于田野、农田、村落,甚至城市间,所过之处,总是及时地给睡梦中的人们耳边播下一声又一声美妙动听的音乐雨。

“算黄算割““算黄算割”“算黄算割”……

这是最美妙的音符,是农人最喜欢听的声音,更是栖居在城市里的游子们最怀念的乡音。这一种声音,来自于大地深处,仿佛大地亲切的召唤。这一种声音,穿越了岁月的云烟,穿越了万水千山,越过了广袤的平原,起伏的丘陵,逶迤的山地,汩汩流动的河流,安详恬静的湖泊。这声音,温馨而美好,美妙而动听,像一首诗,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一起一伏,一赞一叹,令人感慨不已。

麦熟季节,太阳增加了它的威力,万物撒了欢地疯狂生长。一场又一场及时的雨,飘落在亟需水分的庄稼、花草树木上。得了充足的阳光和水分,庄稼、花草树木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和能量,它们开花的开花,拔节的拔节,拉枝的拉枝,分蘖的分蘖,结果的结果,生命像开展了一场激烈的马拉松赛。

看,昔日光秃秃的村庄仿佛一下子绿了起来,那些繁茂的绿枝密叶瞬间铺天盖地,形成一大片一大片绿阴,遮天蔽地的样子。在热辣辣的阳光刺激下,人们这才发现这些繁茂的大树的好处。它们多么像一张无形的大伞,走在下面,给烦躁的心情洒下一丝丝清凉。

瞧,红红的樱桃上市了。一个个,一串串,一枝枝,玛瑙般,珍珠般,晶莹透亮,光洁鲜嫩,轻咬一口,鲜嫩甘甜的汁液一不小心都会喷溅出来,令你捧腹大笑。走到樱桃园,那些深藏于密枝绿叶间的红红的樱桃仿佛夜空闪亮的星星,它们俏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引诱着你不由得走上前去。

田野间的麦子渐渐泛黄,那一个个饱满的穗子在迎风起舞。它们欢快的身姿仿佛在给人们歌唱着一首远古的歌谣: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杏子是伴随着麦子成熟的好友,它们在麦子还没有开镰之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场了。核桃般大小的杏子,黄黄的,透着麦子成熟的气息。它们鲜嫩的果肉常常令人垂涎三尺。到了收麦季节,樱桃、杏子常常给人们解渴生津、清除热魔。

麦熟时节,无论行走在乡村还是城市,只要是晴天,必定是热浪滚滚,热气灼人。尤其在麦子成熟的季节,在知了这个大自然最美妙的歌手还没有上场之前,那些隐藏在天地间、树林间神秘的歌手已经给我们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美妙的清鸣——“算黄算割““算黄算割”“算黄算割”……

在麦熟这幅巨大的天然画幅上,我想画一幅巨画:滚滚麦浪必然是这幅画的主角,而那些若隐若现的城市、村落,高大繁茂的树木,红红的樱桃,橙黄的杏子以及晨曦,骄阳,落日必定是构成这幅巨画不可缺少的配角之一。最后,在这幅画的麦浪上空,我一定要画上这些翔舞的精灵,并题上它们美妙动听的诗句——“算黄算割““算黄算割”“算黄算割”……

那些如梦如幻的声音,一定会带你走进如诗如画的乡间,给你一个温馨的梦。在梦中,它们一定会勾起潜藏在你心灵深处的无限乡愁。那声音,一定会时时刻刻充盈于人们的耳旁,亲切温馨地提醒你,又是一个收获的时节到了:千万别大意,千万别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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