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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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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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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漫天飘雪的麦地里撒欢去!

立冬第三天下午,老家河南漯河下起了今年第一场雪。这对于我这个多年没有见过下雪的人来说,该是多么的幸运啊!于是,我拿出手机,对准飘雪就是一阵猛拍。

雪,越下越大,景,越来越美,瞬间我来了兴致,走,到漫天飘雪的麦地里撒欢去。

来到一望无垠的麦地里,我就像误入仙境一般,大雪在微风的作用下,轻飘飘地漫舞,落到大地上,落到麦苗上,也落在我的雨伞上。天地在飘雪的链接下,浑然一体,简直就是一幅动感十足的水墨画,太美了。

随机,我先后视频连线了我远在广东和广西的好友,让他们和我一起分享漫天飘雪的美景和快乐。

下雪,在我老家有着特别美好的寓意,象征着纯洁、高贵、顺利和丰收,人们看到下雪,一下就会想起“瑞雪兆丰年”这句老话。如果正月十五遇到下雪,就会说“雪打灯,好收成”,要是连下多场雪,还会有“麦盖三床被,头枕蒸馍睡”的说法,如此等等。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家乡年年下雪,年年下大雪,脚脖深、腿肚深的雪常见,膝盖深、齐腰深的雪也有。记得当时,下雪多在晚上,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大人们开始扫雪,雪深时边铲边扫,清理出一条条通道,从这屋到那屋,从家里到过道(小巷),从过道到大街,再从大街到更远的地方。

由于天冷,孩子们则缩在被窝里,赖在床上。等吃完早饭后,他们开始聚在一起,这一群、那一伙,堆雪人,打雪仗,吃雪团,玩得非常开心。尽管他们的手、脚和脸冻得通红甚至麻木,但没人害怕,也没人退缩,非要家长喊多遍才不情感地回家。

下雪天,正是农民最清闲的时候,男人清理完积雪后,便不约而同地来到生产队牲口屋打牌、喷空,消磨时光。女人则在家里做针线,准备过年的衣物。特别是那些比较活跃好动的年轻人,他们拿上网、带上狗,到雪地里抓野鸟、逮野兔,以此来弥补肉食之不足,打牙祭解馋。

下雪给人快乐,但也给人带来痛苦。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化雪时,冷到骨子里,特别是早晚,北风一吹,手脚麻木,耳朵生痛,好像刀割一样。那时候,农村条件普遍较差,御寒衣物和设施不足,人们的手脚很容易冻肿、冻裂,当遇热暖过来时奇痒无比,十分难受。同时,农村的地面大多以土为主,每次下雪,要连续十天半个月干不了,如果遇到哪年下雪天比较多,几乎整个冬天都要走烂泥巴路。

我的儿时就处在那个年代。当时,家里很穷,缺少衣物御寒,加上贪玩淘气,每年下雪,手脚都会冻出多个斑块、多条裂口,钻心地疼。也就是在那个环境下,我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期盼,这让我终生受益无穷。

人们常说,冬天过去就是春天。冬天孕育生命,孕育希望,孕育美好,周而复始,推动历史不断向前发展。

四十多年前,为了生计,我离开家乡到了南方,先后辗转广东、广西多地,最后在桂林安家。桂林冬天也有下雪,但很少,下也是星星点点,根本感觉不到下大雪时漫天飞舞的韵味和魅力。

这么多年,尽管我也常常回老家,可碰到下雪的时候却特别少。因此,下雪也成了我的乡愁,成了我的期望和牵挂。国庆节前,我到龄退休了。于是,我便选择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以解思乡之愁。

在老家这段时间,我看到了人们收秋的喜悦,感受到了种麦的期许,也期盼到了久违的漫天飘雪。

下雪是最好的预兆,来年又将是一个丰收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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