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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勇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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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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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几张老旧的有锯齿花边的黑白照片,让年后一度沉静的家族群又热闹起来了。之后,这样的势头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708090年代的照片被上传,见过的,没有见过的,如雪花便飘飞眼前,大家根据人像的模样和所处的场景,猜测着对应的人物和地点。

这些发黄的、破损的照片,曾静静的躺在相册里,或许几年都不会去翻动一次,它是一个年代的记忆,被镜头凝固在方寸之间,或许记忆里早已将这些镜头忘记了,但在时间的轨迹上,它却永恒的烙印在上面,任凭时光流逝、记忆消退也不会磨灭。

穿着解放鞋、梳着羊角辫、带着草帽、拿着气球……那些看起来土里土气,和这个时代的潮流趋势格格不入的照片,记录的是那个年代的时代特征。灰蓝的的确良、有两条白边的运动服、洁白的回力球鞋,在外婆家的屋前空地、在隆林人的公共照相馆烈士墓、在青年水库、在六楼、在冷水,那些曾经出现在生活的事物和场景,如今只能在照片里回忆。随事物消失的,是那个或幼小、或稚嫩、或年轻的自己。

遗憾的是,照片都是黑白的,无法看到外婆家的花果园里,姹紫嫣红的紫薇花、娇艳欲滴的月季、洁白芬芳的栀子花,只能在黑白的光影变化里,感受它们曾繁盛的开满枝头,将树枝低低的压着,才能将那么庞大的花丛,带入我们的照片里。

小姨身上的那件印着很多小动物和气球的圆领短袖,是那个年代最时髦的衣服;三姨盖着眼睛的齐刘海,如今看来剪出了流行的空气刘海的质感。四姨和表妹的蝙蝠衫、母亲和大姨的卷烫发、表弟和舅舅们的牛仔外套,都是那个年代里时髦的装扮;三流车、氢气气球、玩具手枪,或许在那个物质并不富裕的年代,我们的生活却能呈现另一番富足的景象。

站在今天回头看,那个土得掉渣的自己,那些不能复原的场景,那些只能在照片和梦境里才能再次去到的地方和遇见的人,都原封不动的在照片里,在黑白的相纸上,在泛黄的记忆里,那些曾经温润的手,坚实的肩膀和爽朗的笑声,都在照片的背后,支撑着那个年代生活的基础。即使生活中有再大的风雨,都有照片里的人一起分担,才让后来的人,从风雨中走出来,在更好的生活里,看着老旧的照片,回忆已经回不去的曾经、触不到的手、搂不到的肩膀、见不到的人。

于是,照片成为一种载体,承载回忆、寄托思念,一张张的照片,让早已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在层叠的同心圆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如此熟悉,又好像没有见过。这种熟悉与陌生,是时间的流失,更是感情的堆叠,太多的想念拥挤在一起,碾碎了岁月坚硬的外壳,磨平了心里的棱角。

不管是已经逝去的亲人,还是那个在记忆里已经被遗忘的自己,我们都好久没有见面了。没有人需要照片才能记得彼此,我们都还记得在那个宁静祥和的岁月里,我们曾肩并肩的站在一起,在按下快门的一刹那,用自己最好的笑容,在彼此的记忆里,留下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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