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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勇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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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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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一场春雨

春天了,我开始继续去年因为身体不适而停下的活计:每个周末到郊外去拉些泥土到楼顶,与椰糠、河沙、鸡粪和一些自制的有机肥料一起搅拌之后,为已经生长一年的,在花盆里略显拥挤的植物更换更大的花盆,以便它们更好的生长。

我享受这样的时光,即使每次都只是能 摩托车拉回一小袋的泥土,可我还是乐此不疲的每周这样早起出门,在环城路和县郊的山坡上奔走着。为了这座梦想中的花园,我似乎总有用不完的劲和使不完的力,为了让花园一点点的变得更好而努力着。郊外的落叶经过一个冬天的腐熟,与泥土融为一体变成黑色的营养物质,我就这样一袋一袋的把它们往家里搬,成为植物新生长季的基质。

这个季节在花园里,春风吹来雨后新泥的清香,宽大的芭蕉和鹤望兰叶子随风摇曳,绣球新绿的叶子抢先恐后的从枝头冒出来,为夏季一簇接一簇盛开出蓝色花朵做准备。

在这个花园的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是当年你种下的铁树。那年你种下它时只有两片叶子,如今,无数片翠绿油亮的叶子长在挺拔的枝干上,上面附生的蕨类植物,与它共同生长。几年前与母亲为它换了一个家里最大的花盆,如今它才这样健壮的生长着。

这是我梦想中的花园,是儿时在你的影响下心中的一个梦。如今,这梦渐渐的成型,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它就在那里,伸手就可以触摸铁树坚硬且扎手的叶子,深呼吸就能感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偶尔我会坐水池的边上,看蓝色的天空衬着新绿的树叶,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倒映在水池中,鱼儿争抢鱼食时泛起的涟漪,将云的模样打破,不一会又汇聚在一起,像时儿时在河边玩耍的场景。

小的时候,与你一起上山找盆景,每次总能将一些好看的植物带回家,收获越多,每个周末上山的心就越急切。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同,我童年的周末大多是在大自然里渡过的,青山绿水相伴左右,风吹鸟鸣萦绕耳边,或许正是从小一直身处那样怡人惬意的环境,心平气和的与自然融为一体,如今的我才能安静淡定的面对经历的一切。

几场春雨过后,月季、绣球、菊花、兰花、朱顶红都孕育着花骨朵,渐次开放。用娇艳的红、明亮的黄、神秘的紫、冷静的蓝装点着花园。从前家里在小小的阳台上仅有的几种花草,如今被我无限的复制出来,遍布在楼顶的花园里,这个你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在这个繁花似景的季节,思念的情愫像孢子植物的种子散落花园四处,它们找好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静静的守候,等待着一场春雨、一缕阳光,然后,疯狂的生长,将碧绿的叶子填满每一个它们能够到达的空间。我躺在椅子上,听着植物吮吸雨水的声音,看着那棵和我一起长大的苏铁,心想,如果你在,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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