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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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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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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遥远的呼唤

最初听人说到丽江这个地名,我竟然和桂林的“漓江”混淆了起来。经指点,在地图上找到了丽江的位置:祖国大西南的云南,云南最偏远的西北角,那里和西藏相邻。心里当时想,肯定是个荒凉偏僻的地方,能有什么景致好看呢。

从内地到昆明,飞机;从昆明到丽江,我们乘大巴走公路,路不宽,山路居多,据司机师傅说,以前昆明到丽江,要一两天的时间,现在开辟了旅游热线,路修好了,只要六七个小时就能到。快到丽江的时候,导游提醒我们说:前边有一片坝子,那就是丽江。嗬,大家引颈望去,那里田野碧绿,庄稼茂盛,非常富饶。及到了城里,更令人们吃惊,这哪里是海拔两千四百米的高原小城,分明是风光秀丽的江南水乡。随着对它的了解增多,一座古城神秘的面纱慢慢撩开。

丽江古城现在叫大研镇,是丽江市首府的所在地。丽江古城始建于隋末唐初,距今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公元1276年,(至元十三年),茶罕章宣抚司改置为丽江路军民总管府,地名从此起用丽江。

这座古城有一绝,也可以说是它一个突出的特点——没有城墙。由于古时的安全守卫需要,曾经的城和墙是分不开的,城不可无墙。但在这里却颠覆了人们的观念。对此,当地人有两种解释:一说当时的土司姓木,“木”加框就成了“困”,不吉;二说它四周有大山的屏障,北面金沙江环绕,这是飞鸟也难逾越的天然屏障,天赐的城墙壁垒,易于防守,也能出奇不意抵达所辖的每一个地方。

丽江北面有狮子山、象山、金虹山阻拦了雪山秋冬两季的风寒,这里又是这一片坝子日照最长的地段,春时东风徐来,花木欣欣向荣,夏季南风畅通,荡尽城区暑气。地处海拔2400米的高原,但它冬无严寒,活水常流,河水无冰冻;夏无酷暑,春秋温凉,年平均气温为摄氏12.6度,真是春神常住。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水是高原的命脉和血液,丽江是依水建城,其水文化,又是一番风味,有人把它比做“中国西部姑苏”,并不为过。城里的主要街道依傍主河道,泉水穿街过巷,穿墙过屋,“家家门前流活水,户户垂柳拂屋檐。粉团花红引蝶来,雪山倒影映渠面。”神奇的高原山城风光。虽是高原小镇,却不乏锦绣江南水乡的景致韵味。江南水乡的水是平静的,钟于幽静,而丽江古城的水是活的,欢蹦好动的泉水,泛出一脉活生生的灵气。

丽江古城没有王公贵族的神秘的富丽堂皇的宫廷建筑,更没有使人望之而产生威慑力的古城堡。古城街道通小巷,条条小巷牵系着万户门洞,一入门洞,四合五天井,三坊一照壁等建筑格局的宅院呈现眼前,这些建筑有北京四合院的韵味,又有江南水乡的引水入户,活水绕屋的风情,而四个小天井的平房建筑格局,却是纳西族传统母房的遗留文化。平房、妹楼是唐宋时期出现的建筑,明楼是明代的房屋类型。骑厦楼、古宗楼是改土归流后的建筑。这大概就是丽江被称为城市建筑“活化石”的原因吧。

丽江虽偏居高原一隅,却很早就和中原人民有文化交流,纳西古乐就是这一交流的证明。纳西古乐是汉族的洞经音乐传入丽江地区以后,经过纳西民间音乐吸收改造的一种音乐。洞经音乐是一种宫廷音乐,它传入丽江以后,就流入了纳西族民间,从宫廷走到了滇西北一隅的纳西族民间,并很快流传开来,被纳西族人民所接受,大家用纳西腔哼唱,用纳西人的一颗淳朴的心弹拨演奏,使古乐有了纳西味,纳西风,纳西音,变成了“纳西古乐”。丽江古城是培育这朵奇芭的源,而哺育这朵奇花生长、开花、结果的,是古老而智慧的纳西人。过去,丽江有民间的“弹经班”,在城区、坝子区、山寨村落演奏。由于这种音乐在纳西民间采用一种特殊的记谱法,先教口唱,口唱学会了再教弹奏,几乎是口对口的教传,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弹奏的人已经不多。我们在丽江城东巴宫听了一场演奏会,演奏者几乎都是拖着白胡子的六七十岁的老人。这种音乐古风古味,自然淳朴,浑然天籁,听起来使人震撼,真是一种“未被污染”的音乐。听了之后,它使人和自然更加贴近。有人称之为“音乐的活化石”。

纳西族的东巴文,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存活的象形文字。这种文字,主要用于记载纳西族的经文——《东巴经》。纳西人信仰东巴教,东巴教是纳西人在自己本主教的基础上,吸收了道教、佛教而创造的宗教,它全部使用象形文字记载,有几千卷之多。现在丽江古城的店铺、民居、餐馆,几乎到处可以看到这种形象文字书写的对联、条幅、书画。丽江的壁画也是有名的。明代,在丽江随着汉域道教、佛教和藏传佛教的相继传入,伴随多元宗教的传播,及丽江寺庙工程的兴建,丽江壁画也应运而生。现存的有白沙、束河两处的比较完整,大多是一些纳西族的神话传说和宗教故事。

这座逾越千年的古城,最令人惊奇的是时至今日,还依然活着,六千多个家庭,二万五千多居民,依然和谐地在这座古城里居家过日子。这正如古城中穿街过巷的玉河水,鲜鲜活活,清清凌凌,千年不衰,长流不息,这便是这座活化石独具生机勃发的永恒生命,不泯的灵魂。在当今现代工业文明的强劲的冲击波袭扰下,丽江古城却洁身自好地古风犹存,古城发展的足迹也清晰可见,这简直是一个奇迹,让人感觉到它是偌大世界上难得寻觅的一片理想圣土。

丽江古城的文明,是这里无数有识之士和勤劳勇敢的各族人民的心血和汗水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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