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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保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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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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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女儿阿凤

又吵架了,吵声尖利刺耳,令人不仍卒听。

这是邻家的女儿阿凤又回来跟老父老母要钱闹事了。每次一听到这声音,我就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阿凤是个刚满三十的漂亮女子。苗条的身材,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皙柔嫩。六七年前还是个姑娘时,不多言语,文静懂事,孝敬父母,很得左邻右舍夸奖。上门提亲的人一天到晚踏破门槛。

可那时阿凤心高气傲,对找对象有自己严格的标准,一是不找知识分子,她认为知识分子都有股酸气,爱认死理,不好相处;二是不找小公务员,她觉得这种人拿钱太少,成家后日子难过;三是个头非一米八零以上的男人不嫁,她说跟了矮男人既没面子,也没安全感;四是长相不好的男人免谈,以免自己这朵“花”插在“牛粪”上。

后来媒人就给阿凤介绍了一个个头足有一米八三,长相很英俊潇洒的个体老板。

阿凤一见小伙子就爱上他,并经过很短时间接触就结婚成家。

可婚后不久还没生孩子,阿凤就性格大变,不但失去往的日温柔,还失去了往日的理智。

原因是,她那既英俊又有钱的丈夫,不仅在家里跟她耳鬓厮磨,暗地里还在外头跟好几个妖艳女子“有一腿”,几次都被阿凤在床上逮了个正着。

阿凤受不了丈夫这种欺骗和侮辱。跟他大吵大闹几场后离了婚。

离婚后,丈夫抱着铺盖卷儿走人,房子留给了阿凤。

孤身孑影的阿凤此时“屋漏偏逢连阴雨”,所在的那家企业又关门倒闭,阿凤下岗回到了家里。

回家后的阿凤,起初很有雄心壮志,发誓要活出个人样来,跟那个风流无耻的男人比试比试。

她一趟趟往娘家跑,向早已退休在家、积蓄本来就不多的父母借钱经商。可阿凤哪是经商的材料,不但把父母那点积蓄三几下扑腾光没赚到一分钱不说,最后竟还弄得连自己生活都有了问题。

这时阿凤再往娘家跑时,父母再也不愿给她一分钱。

阿凤因此就急了,跟父母吵,跟父母闹,有时还以跳楼上吊之类的死相威胁。善良的父母只好一次次迁就她,把自己从牙缝里抠出的那几个钱再给她一些,五年多来一直如此。

今天阿凤又来向父母要钱了。

父母恨铁不成钢,阴沉着脸说坚决不给。

她就又跟父母吵闹起来。

阿凤那声嘶力竭的喊声,困兽般从窗子里传出来,仿佛一把把尖锐锋利的锥子,刺得我们这些左邻右舍耳疼心疼。

闹到最后,还是心软的父母让了步,把一张皱巴巴的存折拿出来递到她手上,叮咛她心不要大,拿去做个本钱,在街边摆个烟酒摊儿什么的,做点小本生意。

阿凤拿着那张存折,看着自己已风烛残年的老父老母,兴许是良心发现,直流眼泪……

临走时她还哭诉着向父母保证,自己一定要好好经营,不让父母再为她操心怄气。

两个多钟头后,阿凤才拿着存折走了。楼里终于安静下来。

我们这些左邻右舍都真心祝福她走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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