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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保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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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3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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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人生的意义

现已近百岁高龄的杨绛先生,2003年出版了轰动一时的长篇纪实散文《我们仨》后,又于2007年8月出版了《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这本书。

这是一本探索生命现象和思考人生终极意义的书。

全书虽然题旨厚重,但因作者用了平实轻松的语言和散文化的笔触娓娓道来,读之不但不感到晦涩沉重,反而为广大读者所称道喜爱。

《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由两部分组成,前一部分是全书的“主体”。后一部分是对主体的“注释”。

“主体”部分主要探究了人这种复杂而高等的生物的特异性。

杨绛先生认为:“人有两部分,一是看得见的身体,一是看不见的灵魂。这不是迷信,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因而人是灵魂、个性、本性、肉体的统一。

她用文学、哲学、伦理学和精神分析等方面的知识进行了深入浅出、有理有据的阐释,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注释”部分则由14篇摇曳多姿、文采斐然的散文组成。

这些散文因摆脱了学究式的推演拷据,用的全是鲜活生动的生活素材和老百姓的家常俚语,读来自然、质朴、亲切,有着强烈的原生态效果。

尤其是她对人生的探讨,不拘泥于已形成的各种典籍和定论,而是凭着自己风风雨雨近一个世纪的人生经验和丰富学养,凭着自己的勇气、智慧和毅力,言别人所未言,道别人所未道,大胆对人生进行了解构、思索、感悟、质疑,诚望生活在这个大千世界上的芸芸众生,要热爱生命,修炼灵魂,涵养性情,敬畏命运,守护良知。

全书感性和理性皆有,叙述和议论并存,独辟蹊径,自成一体,为我们解读人生各种“密码”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

对她所做的这一切,用杨绛先生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试图摆脱一切成见,按照合理的规律,合乎逻辑的推理,依靠实际生活经验,自己思考。我要从平时不在意的地方,发现问题,解答问题;能证实的予以肯定,不能证实的存疑。这样一步一步自问自答,看能探索多远。”

众所周知,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两种东西,即物质的和精神的。

物质的东西往往看得见、摸得着,而精神的东西却常常飘忽不定,难以把捉。因此,我们很多人只重视物质存在而忽视精神现象。

在杨绛看来,人是有灵、有肉、有命、有运的。灵和肉很好理解,而命和运就比较抽象。一个人一生命运如何?运道好坏?除了自身主观意志的支配外,其实还受一些外部冥冥之中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制约。人生要想体现出自己价值,就要修身养性,就要有坚定的信仰。

读完全书,掩卷沉思,我心潮起伏,思绪翩然,不得不为这位老人所打动。

因为就她这个年龄来说,人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阴晴圆缺、甚至世道沧桑,都已体验和经见过了,正所谓“世事洞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她为我们所言所说,字字句句皆为智者之见、通透之语、肺腑之言,充满哲理禅义。

她的这种努力,恰如著名哲学家、作家周国平读了此书后写道的那样:“杨绛九十六岁开始讨论哲学,她只与自己讨论,她的讨论与学术无关,甚至与她暂时栖身的这个世界无关……她是如此诚实,所以她未得到确定的答案,但是得到了确定的真理”。

杨绛先生是我国已逝著名文史大家钱钟书先生遗孀,著名学者,斐声海内外的作家和翻译家,一生学富五车,著作颇丰,愿她这部作品能给更多人以人生的启示……

(说明:此文创作于2007年杨绛新书《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出版不久,当时杨绛还健在,发表于《读书时报》《河北作家网》《陕西电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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