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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保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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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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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梦痕……

彳亍在水乡绍兴一条老街上,我,一个仆仆风尘、远道而来的北方游子,用一双好奇的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冬日所有的东西都是肃穆而宁静的,灰灰的天光,昏昏的云影,街边一棵棵光秃秃的垂柳,还有那一座座比肩而立的现代气息与古典韵味相交织的房屋、弯弯的石拱桥,都将淡淡的梦幻般画影,投进一脉碧沉如玉的河水里。

水乡,你认识我这个日思夜想你的异乡游子吗?

轻轻的晨风从前面吹来,带来一缕水乡特有的清新湿润气息。

薄薄的晨雾中,走来一群群赶早市卖菜的乡下农民、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的孩子、提着篮子去蔬菜市场买菜的阿婆阿姨、骑着摩托车和自行车鸣着笛儿摇着铃儿去上班的男男女女……

他(她)们互相说着话儿,唠着嗑儿,那不绝如缕、温软如水的吴哝软语,宛若这薄如细纱的晨雾,给水乡的清晨平添浓浓的乡风乡韵!

在我印相中,水乡一直是属于文学巨匠鲁迅和郁达夫、周作人、茅盾的,属于《祝福》、《孔乙己》、《钓台的春昼》、《乌篷船》、《春蚕》等名篇佳作。

水乡因这些土生土长的才子巨擘更具诱人的魅力,水乡还因这些文学巨匠的作品有了永恒的美学意义。

水乡永远活在他们的作品中,永远具有强大的人文精神,昭示一方水土生生不息的强大生命力……

走了一会儿,我想尽快找到当街而立的的“咸亨酒店”,看看里面的曲尺形柜台,看看那个叫孔乙己的人物,还想亲口尝一尝盐竹笋、茴香豆。

咸亨酒店是找到了,盐竹笋、茴香豆也吃到了,可无论如何也没看见那位拖着一条断腿爬到咸亨酒店门口,排出几文银钱给店小二,叫给他温一碗酒的落魄书生孔乙己。

但当太阳冉冉升起、霭霭冬雾散去时,再看那满街熙熙攘攘行人,我心才忽然明白:这些面带微笑、神采奕奕的人们,不就是孔乙己的后人吗?

不过他们身上早已没有一丁点儿自己前辈那种穷酸气、迂腐气、落魄样,有的只是对美好未来的追求和向往。

来到河边,我蹲下身,拘起一捧清凌凌的河水。

柔滑的河水,像根根丝线般很快从指缝间滑下,随粼粼碧波远去。

几位洗完衣服的大嫂,说着笑着,拎着装满湿衣湿裤的竹篮离开河边,沿一条窄窄的小巷往家里走去。

几条手摇着的乌篷船和引擎驱动着的机动船,装载着各种货物从河面相互穿梭而过。

有一位站在机动船头穿着很入时的小伙子,兴许认出了我这个外乡人,友好地向我微笑着招了招手。

河两岸一些人家房顶上,陆续升起袅袅炊烟。

炊烟缓缓升起,融进日光融融的天空……

夜里,我居住在临河的一幢小木楼上,透过一孔小窗眺望室外,寂寂冬夜中,寒风瑟瑟。

一轮明月从远处石拱桥边柳梢头升起,向远远近近街面和河面洒下清白如水的月华,街面寂无人影,河水波光闪闪。

而当我听见屋外沙沙作响的风声和河水潺潺的流淌声,陡然间仿佛隐约听见远处月下玉人吹箫的声音,并禁不住在心里默咏起:“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坐吹箫”的诗句……

(说明:此文创作于1993年,发表于《西北电力报》《安康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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