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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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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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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岳母

一向身体较好的岳母突发疾病住院治疗,才四天多就与世长辞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走了,这让我难以接受。好在岳母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耄耋老人,按照民间的说法是喜丧啦。

岳母生于1939年3月,2022年5月17日去世,享年84岁。她出生在泸州澄溪口的一个贫苦之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泸州人。自我与岳母的二女儿耍朋友算起,至今亦是30多年,在我的印象中,岳母好像天生就是劳碌命,就觉得她整天都在忙忙碌碌的,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可我却从没听她诉说过苦和累。

2013年,岳母已是七十多岁高龄了,可她还不能闲下来。由于工作变化,我和妻子一个在泰安街道的工业园区上班,一个在百子图的水务集团楼上上班,中午在外面就餐,晚上回家做饭就非常忙。这让岳母心疼不已,她就不辞辛苦,做好饭菜,让我们夫妻俩晚上就在她那里吃饭。岳母不仅无怨无悔,而且是想方设法,弄上可口的饭菜,让我们吃得香香的。平常的蔬菜,经过岳母的一番精心“炒作”,真的是色香味俱全,不由得我们不多吃。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岳母的最大享受,看着我们能够敞开肚皮吃她弄好的饭菜,岳母就很有“成就感”地说:“你们吃得开心,我就高兴。”

岳母不仅做得一手好菜,还注重锻炼身体。每天早上六点过钟就起床了,她要么是出去爬山,要么就是出去练太极剑,要么就是出去跳扇子舞。中午她一个人在家,吃得比较简单,没有其他事情就出去打大贰或麻将。岳母说经常打打牌,让大脑得到锻炼,才不至于患上老年痴呆。晚饭过后,岳母还要出去散步,走了上万步,她才回家打开电视机看看新闻或文艺节目,晚十点钟她就要准时上床睡觉,日子过得极有规律。她说:“现在生活好了,我更要锻炼身体。身体好既对自己有用,也是减轻你们的负担,让你们工作起来没有后顾之忧。”我真羡慕岳母,她就是这么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总是以一种乐观、积极、向上的心态享受着自己的美好生活。

岳母心灵手巧,手工制作的东西让人称颂不绝。她在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也不闲着,一边看电视,一边还为她的三个女儿及亲朋好友编织挎包。妻子她们三姊妹背着这样的手工挎包出门,让同事羡慕不已。天气冷的时候,岳母还会突然拿出一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编织好的毛衣,让你试一试,看看是否合身,让你在寒冬中如沐春风,心里热热乎乎的。每年的端午节快到了,岳母知道我和儿子喜欢吃肉粽子,就和妻子一道去选购材料,亲手为我们包粽子。这样的粽子,吃在嘴里别具风味。因为粽子里面包裹的也不仅仅是糯米、花生、绿豆、猪肉等材料了,更浓郁的是岳母对我们子女的厚爱。

岳母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记得十多年前的春节前夕,岳母匆匆忙忙地跑回家,又是调糖开水,又是找风油精,忙得不亦乐乎的。我们问她怎么了,她回答说是街上有一个中年人晕倒了。我们都众口一词地劝她不要多事,不要做了好事反而被别人倒打一把。可她不听我们的劝告,而是一手端糖开水,一手拿着风油精出去了。不一会儿,岳母还将那中年人带回家,给那人煮了一大碗鸡蛋面。岳母一边看着那人吃面,一边还与那人拉家常。从摆谈中得知,那人是外出打工的,本想带着打工挣来的钱回家过年,却不料在车站被小偷将钱偷走了。眼看着春节将近,他不愿乞讨,而是靠沿路给别人做点小工混口饭吃走着回家。由于没有休息好,加上饮食较差,又过于劳累,以至晕倒在街上。岳母问他会不会油漆东西,那人说会。岳母就叫那人将家里凉台上的保险窗油漆一下,那人满口答应。我们却闹不明白了:那保险窗前两天才油漆了,叫那人漆,这不是麻烦老百姓吗?没半天功夫,那人就将保险窗油漆好了,而且手艺还相当不错。岳母拿出五百元钱给那人,那人却拒绝接受。岳母则说,这是你应该得的劳动报酬呀。那人听岳母这么一说,立即喜形于色,深深地朝着母亲鞠了几个躬,口中喃喃地说,好人,阿姨是一个好人。岳母微笑着对那人说,快拿着钱赶车回家过年去吧,家里人在等着你呢!路上可要当心啊,不要再把钱弄丢了!这时我们方才明白岳母的良苦用心:不伤那人的自尊,让他有一个好的心情回家团聚。这就是我岳母高尚和善良的地方,是值得我赞美和学习的一个好人。如果人人都像我岳母这样,那么,我们这个世界就将变得更加美好。

善良的岳母走了,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对于女人来说,婆母也是母;对于男人来说,岳母也是母。”送别岳母,感激涕零,叫一声:“妈妈,一路走好!”天堂里没有病痛,愿妈妈在天堂里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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