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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义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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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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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之茫

工作了一天,终于又回到了地面,又该去另一个离地十几米的格子里吃饭睡觉了。其实,在城里的每一天,脚踏地面的时候少之又少,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身居空中的!

城市的楼越盖越高,我们离地面越来越远,无论是居家还是在单位。

突然间看到近日的一则新闻,哈尔滨松北区一栋居民楼三楼的承重墙被擅自拆改,楼内多户居民家中出现了墙体开裂的情况,二百多户居民被紧急转移,多数居民被临时安置到附近酒店居住。一栋二十多层的新楼,瞬间成为危楼,怎么说都让人不可思议,也成为楼内居民们挥之不去的阴影和噩梦!

是啊,如今楼房早已经脱离了居住的属性,一户人家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的“家”,可是一辈子的积蓄和努力,如今却在空中飘摇,想想其实真的很可怕!

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城市成为人们生活和工作的主要场所,人口也在高度集聚,为了节省有限的土地资源,居住空间也在层层向上堆砌,一栋栋烟囱似的楼房林林总总地耸立着,穿行其中抬头看看天,真有一种在井底的感觉!

密密麻麻的楼群间,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城市的环境治理问题也就越来越突出,因为这里既是生活、生产的空间,也成为我们赖以生存的空间,空气、噪音、灯光、垃圾污染无处不在,严重干扰着我们的生活!

不仅仅是环境问题,在这样一个个相对封闭的生存空间里,每个人的素质问题也是影响群居生活质量的一个重要因素,诸如社会治安、区域卫生、交通拥堵、公共设施的利用率,乃至商业环境和经济的发展等等。

不像曾经在农村,身边全是亲人和乡邻,虽然农活劳累艰辛,但心里就那么一点事,生活闲淡而舒适,在城市这个人口高度集中的生态环境里,工作和生活都是紧张而又匆忙的,生存的压力,竞争的残酷,关系的复杂,无不让人小心翼翼,因此困扰着每一个人的,已不仅仅是身体的劳累,更多时候,心也是在空中揪着的悬着的!

处在这样一个各方面都飞速发展的时代,在这样一个物质生活日益丰富的今天,由于不择手段地过度追求经济利益,信仰和传统文化在这个过程中会被有意无意中弱化甚至迷失,因此在繁华热闹、光鲜亮丽、疯狂享乐的背后,却是精神的荒芜和意志的脆弱,孤独无助、浮躁不安、目光茫然也成为一种精神病态,甚至社会现象!

这也是一个容易让人心高气傲的时代。把自以为是作为底气,把不切实际作为梦想,处在一个怪圈里,眼高手低却又目空一切,遇到挫折时却又不知所措、无力担当,甚至精神颓废,在长期的压力下走向一个个令人不耻的极端!

所以,更多时候我们迷失的不是身体,地球的引力总是无处不在,而是由于我们在不顾一切的向上攀爬中,在精神上背离了初心使命,在不顾一切的寻找捷径中,在方向上偏离了正确轨道,总是处在一种身不由己的侥幸和迷茫飘逸中!

突然想起了信息时代的一个高频词——“云”,政务云、企业云、阿里云等等,今天这里上云了,明天那里上云了,似乎很时尚很高端很引以为傲的一个东西,但“云”真正是什么样子,其实就像区块链、量子技术等等一样,天天挂在嘴边的东西,你说得清吗?我们不能没有理想和追求,但有时候真的,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想得太多说得太多,而通过深入实践消化得却少之又少,我们也只能徘徊在事情或问题的边缘,而致疑“云”重重,不得其解!

人的一生中,有得必有失,哪有那么多的荣耀和辉煌啊,即使在每个人成功的背后,也都有一段难以言说艰辛和伤痛!在如云似雾般的生活,像极了时下社会上某些人浮躁迷惘的状态,只顾仰着头往上飞,往往高度有了,地气却没了,有时候自以为可以俯视一切了,蓦然间发现,却又被有形无形地悬在空中,云里雾里,眼前一片迷茫!

其实,我还是喜欢走在地面的感觉,稳稳当当、简简单单地踏着每一步,真的很好!

(2023年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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