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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义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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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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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

九儿,是一只很孤傲的猫,据说也是一只很不合群的猫!

那天进入房间时,九儿正站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听见有推门的声音,突然转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然后“喵”了一声,摆了摆尾巴,又看向窗外了。

它的主人孙姐的厂区很大,这间办公室也很宽敞整洁,窗明几净,中式的办公家具更显得整个办公室雅致宁静。孙姐非常喜欢小猫小狗,这个厂子的办公和生活区里,就收留了这类不少的小动物,但这间办公室的这只九儿,却是最受宠着的,屋的一角有一个很舒服的窝,猫食和卫生定时有人打理,孙姐外岀时,它一直就关在这间办公室里,似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许这也是说它性情孤癖的原因吧!

在我的印象里,除了小时候在农村老家里,曾经和我形影不离的那条老土狗,这些年再也没有与这些小动物接触过。对于猫、狗、狐、鼬,甚至豺、狼等一些小动物,虽然它们有的聪明伶俐,有的憨态可掬,有的忠心耿耿,有的精于算计,有的充满血性,但在我的认知里,它们都一样地有灵性,它们都该有自己的生活和圈子,这也像极了人类社会里的形形色色!

在古人类还在进化的时候,它们和人类一旦交集,便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话色彩,有时候甚至让人意乱情迷,佳话也好,孽缘也罢,都融入了爱恨情仇、酸甜苦辣的生活里!不过,现在的人类大脑已高度发达,人们所到之处,它们早已从最初级的猎物演变为随欲掌控的玩物,不是成了美味的食物,就是成了温顺的宠物!九儿是幸运的,它遇到了它的主人,给了它一个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不愁吃不愁喝的安乐窝!

我们坐在那里聊着天,九儿从窗台跳到地上,在我们不远处一边溜达,一边不时地向这边张望。精灵古怪,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么一个词,不过我感觉它在试探性地一点点向我接近,还时时看着我的脸色!

一时好奇,我竟不由自主向它伸了伸手,没想到它却轻轻地踱到我脚边,用身体蹭了蹭我的脚,又“喵”了一声。负责接待的大姐愣了:“这只猫是很少接近生人的,按孙总的说法,你们算是有缘了!”和一只猫有缘,说起来也是很佛性的一句话!

我抚摸着它的头,它不时地眯起眼,一脸享受的样子,我轻揉着它的背,它嗖的一下跳上沙发,将头枕到了我的腿上。“我们有这么熟了吗?”大家都笑了。轻轻拍拍它的屁股,它又一下子跳到一边去了,其实,这也是一只很善解人意的猫,只是很多时候人们不去注意罢了!

真的很熟了吗!它一会儿又在我的旁边跳跃、翻滚起来,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孙姐说你身上一定有吸引它的磁场或什么东西,我不置可否地笑了,冥冥之中也许真的有缘,也许这就是天性和天意,孤癖可能也是圈养出来的无奈!

……

从医院出来时,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个穿着白衣戴着口罩的小护士,虽然看不出她的模样,但也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精灵古怪的样子,有点像九儿!那护士可能也不大,说话还带着些孩子气,不过很懂事很耐心地为我指点着怎么拿药、怎么交费。她是负责打针的,当我说我最怕打针时,她明显一愣,赶紧说您得尽量放松,肌肉注射也就几秒的事,我笑着说是跟你开玩笑的,放心打就是了。

手背上的那道小痕,可能是九儿在我身边玩耍时无意间划过的,当时没怎么注意,回来看到了,询问医院的朋友,说问题不大,但最好来打个疫苗吧。说实话,年轻时真的还晕针,但这些年经历过几场事故后,慢慢地也就释然了!药量很少,针头很小,从擦药棉到拔出针头,大约也就三五秒的时间,我说你真棒,还没感觉就完事了,她开心地笑了!

有缘相遇,才有了有意或无意的伤害,但不是所有的伤害都承载着痛苦或创伤,静静地想想,因为那都不一定是本意或本性!

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其实很奇妙,明明很美好的事情,行进中却常常很受伤,但又时时被关心着、呵护着,有时候,受伤和治愈真的很难分得开!

(2024年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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