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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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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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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中重温久违的童趣

近来品读古诗,发觉浩瀚诗海中除了有飘逸洒脱如李白的“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意境浑雄如杜甫的“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还有一些充满童趣的小诗,读来颇觉温暖。

晚清诗人高鼎曾作一首《村居》,生动描绘了乡村初春万物皆新、生机勃勃的景象:“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春天总是能带给诗人无限的新意和无边的遐想,但是在高鼎眼中,春不是“润物细无声”,而是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农历二月,嫩草抽芽,鸟儿鸣叫,春色朦胧,杨柳亦醉。整个世界生意盎然,怎少得了活泼贪玩的孩童。放学归来,孩子们忙趁着春风放起了风筝。春的生机在孩子身上,单纯的美好在孩子身上,我们的希望也在孩子身上。在诗人笔下,春之美在于自然,更在于人,在于天真烂漫和无忧无虑。

白居易擅长描绘人物,沦落天涯的琵琶女,意气骄纵的内臣,无不入木三分,叫人过目难忘。诗人关注现实,洞察世事,却也富有童心,一首《池上》,用通俗平易的语言写出了儿童的顽皮可爱,读来让人忍俊不禁。“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小孩撑船偷采白莲,却不晓得船儿划过,水波留痕,自己的行踪早已无处可藏。白居易作此诗时已是六旬老人,看到小孩天真幼稚、活泼淘气,顿时心生怜爱。老人偏爱幼子是人之常情,诗人常怀赤子之心则为灵感之源。只有用一颗率真单纯的心去感受世界,才能在平凡的生活中发现诗意与美好。

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女儿,刚学会咿咿呀呀的说话,却很是爱说,时常冒出几句天真可爱的童言童语,引得全家哑然失笑。一日春雨蒙蒙,女儿看到奶奶在小院里种的蔬菜湿漉漉的,脱口而出:“雨给菜菜洗澡,真舒服啊!”谁也没有教她说过那样的话,大约是想起自己洗澡时很是舒服,所以联想到雨中的蔬菜应该也同自己一般吧。孩子是天生的诗人,他们敏感好奇,双眸澄清,心无杂质,所以相信鸟儿飞翔是为了追随太阳,露水滴落是要去远方流浪。

冰心说过:“有一件事,是我常常用以自傲的:就是我从前也曾是个小孩子,现在还有时仍是一个小孩子。”童年只能封存在记忆中,但是童心却可以在灵魂深处生长。“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那是春的灵动与活泼;“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那是夏的清新与玲珑;“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那是童年的多彩与自在;“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那是稚子的执着与专注。让我们同诗人一道泛舟诗海,在诗中重温久违的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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