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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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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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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相亲

秋叶面容姣好,身材修长,出生在小县城里,父亲是当地的小学老师,母亲操持着家。秋叶家两姐妹都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我认识秋叶的时候,她已经在省城工作了10年,看起来比她那生活在老家的妹妹更加时尚靓丽。和秋叶认识的那年,我刚参加工作,秋叶已经三十岁了,我们都是单身。我们原本在不同的部门,后来领导临时安排我到秋叶所在的部门工作了小半年,我们就这样熟络了起来。

秋叶是大专生,读的公路设计专业,毕业后就在一家私人设计院工作。那几年正赶上勘察设计行业红火的时候,秋叶人又聪明肯干,收入自然不低。再后来,按秋叶的话说,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进到我们单位了,毕竟是国企,总归稳定些。在我工作的第二年,秋叶就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套房,五十多平米,地段不错,将来还有可能拆迁。又过了两年,秋叶买了第二套房,面积有一百多平米,离单位更近一些,让我这个出生在省城的独生子女佩服不已。虽说我是“双一流”院校的毕业生,但从小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社会阅历太浅。当秋叶在理财投资的时候,我对生财之道几乎一窍不通。

说来有趣,那些年我和秋叶共同的话题就是相亲。秋叶在以前的单位谈过一个男朋友,是她们设计所的副所长,跟她还是老乡。两个人本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她男朋友想要离开省城,回老家开公司。他原本希望秋叶能和他一起回去打拼,但是秋叶拒绝了,两人就此分手。前男友辞职后,公司里流言四起,让秋叶背负了很大的压力,这也是促使她跳槽的原因之一。我们单位招聘的学历门槛是“研究生及以上”,大专毕业且在省城无依无靠的秋叶能把自己调过来真的很有本事。

我刚到秋叶所在部门的时候,就发现每天早上都有人给秋叶送早餐。办公室的同事也时不时的调侃她,说秋叶的男朋友对她可真上心,秋叶总是笑而不答,我也从未见过送早餐的人。直到两三个月后,我发现秋叶的“爱心早餐”消失了。单位上从来藏不住秘密,有人说秋叶和她的相亲对象“吹了”,因为秋叶嫌人家家庭条件不好。真实的情况秋叶不说,我也不好问。在日后的工作中,我结识了秋叶的相亲对象,名校毕业,一米八的个头,长相憨厚淳朴,家境一般。

我比秋叶小五岁,我妈总是说,到什么年龄就该干什么事。我性格偏静,交际圈窄,工作后家里就开始安排着相亲,我并不抗拒,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结交异性的好途径。秋叶与我不同,她性格活跃,朋友也多。只是眼看着身边的姐妹接连步入了婚姻生活,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我妈教育我,找对象不能光看对方有多少钱,关键是他肯为你花多少钱。我问秋叶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秋叶说一定要看眼缘。在我通过相亲遇到我老公以前,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懂究竟什么是“缘”,只是懵懵懂懂觉得我妈说的话有道理。

在一次姐妹淘的聚会上,秋叶说她最近遇到了一个还不错的相亲对象,打算相处看看。她给我们看了那个男人的照片,果然高大帅气,还是一家大型企业的中层干部。隔三差五的,秋叶就会向我们说起那个男人是如何带她跟朋友聚会,甚至还带秋叶见过家长了,秋叶说自己跟他妈妈聊的挺投缘。我们都替她感到高兴,觉得这一次秋叶肯定要脱单了。谁知没过多久,秋叶约我们出来坐坐,言语间流露出失落和犹豫。她说那个男人经常带自己参加各种聚会、饭局,但是两个人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相处过。她向男人抱怨,对方只是说跟朋友在一起也挺好。秋叶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直到有一次,秋叶看到男人拿着手机笑得开心,想凑过去看看,谁知男人竟然生气了,怪秋叶窥探自己的隐私。渐渐的,那个男人不再主动联系秋叶,到最后干脆不接秋叶电话了。

女人一过二十岁,时间就过得特别快。我们常聚的几个姐妹都陆续脱了单,除了秋叶。我妈还给秋叶介绍过两个对象,但都无疾而终。当年给秋叶送“爱心早餐”的那个男人也成家了,妻子没有秋叶漂亮,但一看就是个过日子的人。更让人感慨的是,那个男人后来调到了我们单位收入最高的设计所。而秋叶喜欢的那个男人,离开她没多久就结婚了,也许从一开始,秋叶就只是他的备胎。秋叶的妹妹也成家了,男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是小两口过得挺幸福。为着秋叶的婚事,她妈妈一直着急上火,还去庙里求了签,说是秋叶命里少姻缘。

我怀孕生子以后,和秋叶聚的就少了,有时在单位里碰上也会聊一阵。前几年我还时不时问问她相亲的进展,这两年我也不好再问了,怕秋叶尴尬。秋叶没什么变化,还像从前那样时尚靓丽,在单位的联欢会上,她总是舞台上一抹亮眼的存在,只是谢幕后,身边少了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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