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卓远和战友们接到命令后,迅速整理好行装乘坐“大鹏”——C919,飞机降落到天河机场,他们随之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战场。在这里,他再次遇到了林薇薇,他的爱人。两人两地分居,有一段时间没见啦。此时的林薇薇穿着一身防护服,正紧张地投入到抗疫救人的紧张工作中,这是他们的又一次邂逅。
邂逅,注定是伴随着美丽而发生的。那份美丽,是一种心情,是一种感受。如同那蔚蓝的天空飘过一片白云,万山苍翠中的一片红叶,不经意间落入你的视野,那样偶然,又那样真实,仿佛一切皆因你而来,因你而美。
两人的身份和从事工作的特殊性,此次的重逢,他们仿佛又回到了18年前的那个秋天,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而每次的见面对他们来说都是那么的珍贵。林薇薇在卓远的眼中愈发显得漂亮,卓远在她看来也是最帅的。
2001年,一辆从渭南开往西安的大巴车上坐满了乘客。在西安飞行学院上大三的卓远,暑期探望过父母坐在返校的车上,坐在车后靠窗的位置。靠门的座位上坐着父女两人,女孩着一身粉红色衬衫,一头乌黑的头发,扎着马尾辫,丹凤眼,白皙的皮肤,高挑的鼻梁,樱桃小嘴,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女孩的父亲五十岁上下,着一身有点褪色的军装,留着短寸,精神矍铄。卓远带着耳机,手持一台德生牌收音机,听着BBC英语,见缝扎针听听电台里的英语磨磨耳朵。
大巴车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奔驰在县城的公路上,车厢内的大部分乘客不一会儿便睡着啦,个别乘客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天空淋淋漓漓地下起了雨,不多时,雨也越下越大了,透过车窗,马路上的水汇聚起来,成了一条小河。柏油马路两边的玉米地一望无际,一棵棵玉米就像整装待发的士兵,个个英姿飒爽,硕大的玉米棒像一枚枚军功章挂在他们胸前。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敲在窗上、地上,奏出一支秋的进行曲,其中的意味是深长的,使你回忆往事,令你思念家乡,与其说这便是愁,到不如说这也是一种美的滋味吧。
前排座位上的女孩和父亲聊起了雨,两人扯到了家乡田地里的十几亩快要成熟的玉米,几分花生地和种的几垄红薯。这次送女孩入学,老父亲还特意起了个早,自家里种的玉米、花生挑好的摘了一些,放到蒸锅里蒸了,带到去学校的路上让女儿吃。
女孩叫林薇薇,一个很诗意的名字,人如其名。6岁入小学,从小学到初中,再到县城的重点高中读书,女孩的成绩一直排在班级的前三名。女孩喜欢背诗,唐诗宋词,她几乎都烂熟于胸。看到窗外的秋雨,女孩随口吟道:“夜山秋雨滴空廊,灯照堂前树叶光”。
这是唐朝诗人王建写的一首描写秋雨的诗句,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邹卓远很熟悉这首诗,随后便接下诗的后半句“对坐读书终卷后,自披衣被扫僧房”。
“你们好,听口音,我们是同乡!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呀?”卓远搭讪道。
“小伙子,不瞒你说,我这是去送女儿去上大学。这不,录取通知书上写着要在9月1日前入学报到,随后还要参加军训呢!”林薇薇的父亲说道。
“是去省城吗,那我们正好是同路,我也是去省城的。”卓远答道。
“小伙子,看你穿一身军装,你在哪里上学呀?”林薇薇的父亲问道。
“叔,我今年上大四,在空军飞行学院上学。”卓远答道。
“小薇,这个小伙子和咱们是老乡,也在部队院校上学。以后有啥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多学习!”
“好的,老爸,知道了,我要听歌曲了!”林薇薇点点头说道,她边说着,边从书包里拿出姐姐给她新买的收音机,把耳机塞到耳孔里。
车快到省城的时候,深藏在云层后的太阳偷偷露出了半个笑脸,阳光洒在湿漉漉的马路上和玉米地里,这一路上,庄稼地还真是不少。
农田里,玉米的叶子上铺满了水莹莹的雨滴,在雨后的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闪闪发光,此时的叶子还绿油油的,非常新鲜,让人看着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大巴车在开到接近市区的时候,迎面飞驰而来一辆农用三轮车,驾车的司机是个小伙子。也不知道,开三轮车的小伙子心里在想着什么,还是在故意躲闪着什么?突然,农用三轮车剐蹭到了大巴车,大巴车司机一个紧急躲闪,还好,坐在车上的乘客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开三轮的小伙子手蹭破了皮。大巴车司机随后将车停到了路边,有的乘客也跟着下了车。驾驶农用三轮车的小伙子拉了一车甜瓜,看到大巴车司机停了车,小伙子也紧急刹车,将车靠停在路边。
大巴车司机给小伙子说道:“这次可是你的全责,以后开车可得打起精神来,不能马虎!我看你的瓜也没卖多少,也挺不容易的,就不让你赔钱了!”
“真是谢谢你了,大哥!我这是新手,还不熟悉路呢,刚才吓死我了!你真是好人,要不,我给你装几个瓜吧!”小伙子陪着礼,道着歉,说着一堆好话。
“不用了,不用了,以后注意点就是!乘客还都要赶路呢,我们走了!”大巴车司机招呼着下车的乘客。
“老爸,刚才还真是险呀,我都看到那个三轮车要撞到我们的车了,吓死我了,幸亏是大巴车司机技术好,有惊无险呀!”林薇薇和父亲窃窃私语道。
车终于到站了,乘客也纷纷下车,各自散去。
下车后,邹卓远给林薇薇的父亲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他的学校地址和宿舍电话,说道:“咱们是老乡,以后如有需要,我尽可能地提供帮助。”说完边转身,背着背包走出车站,搭乘他熟悉的那趟266路公交车,向着飞行学院的方向驶去。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林薇薇看着邹卓远远去的背影,拔下耳机,好像想起来点什么。
“走吧,小薇。我们一起去你要报到的学校”父亲背着行李,林薇薇拉着箱子,一手提着母亲早起给她准备的花生、玉米,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汽车站。
“老乡,这是最新的西安市地图,上面公交路线、景点啥的都有了,来一份?”一位在车站门口马路边上兜售地图的问道。
“第四军医大学怎么走,我们可以坐哪路车过去?”林薇薇的父亲问道。
“你们是去军校报到的呀,我这车免费给您送过去,怎么样?”另外一位站着拉乘客的师傅说道。
“你家姑娘进校就是军校学员,将来都是为国奉献的,我这老百姓给你们送到,我乐意,不收您的钱!”师傅说道。
“那太感谢您了,我们是从县城下面的乡镇来,今天来送姑娘到学校报到。您真是热心肠呀,谢谢!谢谢!”林薇薇的父亲接连答谢到。
半小时后,好客的司机将父女两人安全送到了第四军医大学的门口。
站在大学门口,看着陆陆续续来报到的学生,林薇薇的父亲,脸上泛着无比的自豪。
进入校园,看着大学的简介,父女两人对这所军校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只见到校园里一处宣传栏里这么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简称“空军军医大学”、“四医大”,坐落于古都西安,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直属的重点综合性医科大学,是国家“211工程”、全军“2110”工程重点建设院校、“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试点高校,是军队培养高、中层次医学专门人才的摇篮。”1941年,八路军晋西北军区卫生学校创建;1948年11月,进驻西安,先后更名为西北军区人民医学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医学院;1952年10月,奉中央军委命令,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原第五军医大学的前身是创建于1935年的南京国立中央大学医学院。1954年,原第四军医大学和原第五军医大学合并组建为第四军医大学。1959年,学校被确定为全国首批重点大学。
“小薇,这是你理想的大学,也是我的期望。想当年,我对军校也有着不舍的情结。你努力学习,实现自己梦想,也算是帮我圆梦吧! ”林薇薇的父亲说道。
入校后,林薇薇同入学的其他学员们一起接受了入伍军训,留着长发的女学员们咬牙、狠心都剪了齐耳短发。穿着一身军装,烈日下,他们站着军姿,踢着正步,操练着......,部队院校的严格要求、作风纪律使得一个个女学员、男学员们变得更加干练,脸上多了一些经太阳暴晒后的颜色,林薇薇也是如此。在农村待了多年的她,干过一些农活,吃得了这些苦,况且这点所谓的苦在她的眼里并不算得什么,她也从没感觉到有苦的滋味。几个月的军训生活留给她的只不过是深深的回味和记忆,这种经过部队淬火的体验,多年后林薇薇回忆起来,仍然是甜蜜的。
时间飞逝而去,一晃眼的功夫,林薇薇完成了入伍军训,开启了入校后的第一堂课。给他们这批新入伍的学员上第一堂课的是位历史老师,一位有着多年教学经历经验丰富的老教授。老教授,身穿戎装,精神矍铄,满头银发,他给新学员们讲述着这座军校的发展历程,从抗日战争讲起,回顾了学校的发展史。学员们听着都入了迷,时不时教室里响起一阵阵掌声,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记着,偶尔有人举起手向老教授请教一些问题。老教授的声音很洪亮,讲到动情处,还有点激动,学员们从教授戴着眼镜的镜片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是晶莹的泪花。林薇薇他们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这堂有震撼力的历史课堂中。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我很快适应了军校的生活,我从你们身上学到了军人的坚毅和勇敢,体味着所谓的责任和担当。”林薇薇坐在自习室的一角,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她停停写写,脑海中回忆着入学来校大巴车上发生的一幕幕,出现了那位老乡,邹卓远的影子。那时,宿舍里还没有安装电话,大家一般还都是采取写书信的方式和家人、同学、朋友联系着。她想写两封信,一封寄给乡下务农的父母,汇报一下她的军校生活,表达一片思乡之情,一封寄给邹卓远,那位刚结识的老乡。
信很快就写好了,趁着上自习的时间,她走出教室,把信寄了出去。林薇薇返回教室,翻阅着图书馆新借阅的图书,温习着一周来老师讲的知识点,带上耳机听一听英语。她听学姐们讲,等他们到大二的时候,就可以报考英语四级考试了。林薇薇的英语一直都很棒,在高中学习时,一直担任班级的英语课代表,当时毕业报考时,英语老师还建议她报考外国语学校。经过深思熟虑,她听取父母和亲戚的建议,报考了这所军医大学,幸运的是她如愿以偿。
正在空军飞行学院读大三的邹卓远,周六的中午,正躺在宿舍的板床上听着音乐休息着。这时,宿舍的门打开了,室友小杨的手里拿着几封邮件。他刚刚从教室回到宿舍,看到收发室有同室兄弟们的信,便顺手都取了回来,其中便有卓远的。
“邹兄,这封信来自空军医科大的,发信人是林薇薇,邹卓远亲启。她是谁呀?老乡,同学还是别的?”小杨好奇地问道。
“杨冰,你把信给我,我看看,一会给你说。”邹卓远听到有自己的信,也不瞌睡了,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要他的书信。
“是林妹妹的来信,一位小老乡,今年暑假后开学我在返校的大巴车上认识的。听说她刚入校,大一的新学员,收到这封信,实在也没想到呀!”卓远一边看着一边和杨冰说着。
“呃,原来是林妹妹呀。卓远兄,我怎么觉得有点像看红楼梦的感觉。好好联系吧,也许这是你们的缘分呀!”杨冰笑嘻嘻地说着,转身躺在床上休息。宿舍里很是安静,其他的几位兄弟,今天指导员特意批了假,兄弟几个换上便装到大雁塔,小雁塔去消遣,观赏一下。军校严苛的纪律要求,虽已是大三的他们,能外出一趟依然不是那么的随意,学员们也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卓远读着林薇薇的第一封来信,思绪飘到了他们在大巴车上第一次偶遇的情景,她那清纯靓丽的身影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读着信,捡起笔筒里的钢笔,铺开信纸写起了回信。卓远在回信中勉励林薇薇多向学姐们学习,定下目标,取得优异的成绩云云。
一座城市,两所军校,一封封书信在邮差的传递下,送到一个个写信人的手中。邹卓远,林薇薇通过书信的传递逐渐加深了认识,卓远像大哥哥般给她关怀和鼓励。
忙碌于学习的学子们还未来得及回味军校的生活,一转眼,林薇薇随同同期入学的同学们步入了大学的第二个学年。暑假毕业回去的时候,她依然选择去来校报到时的那个车站,乘车回去陪一陪家中的父母。等车的时候,她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在等一个人,她心中的那个大哥哥邹卓远是否也会和她一样乘坐同一辆车。快到发车的时候,乘务员招呼着乘客上车,司机师傅把车启动准备出站,林薇薇望着车窗外,没有看到邹大哥的身影出现。
车停到了离村子二里地的马路上,林薇薇的父母早已等候多时。她在要回家的前一天给家里去了电话,说了乘车的时间。父亲看着时间,估摸着她到家的时间,便开着家里的三轮车,带着她母亲去路口接她。到家后,林薇薇放下行李,坐在母亲早已给她收拾好的床铺上,母亲来到她身旁坐下和她聊起来。
“小薇,前几天你还没回来时,你爸接了个电话,对方说是你认识的大哥哥,叫什么卓远来的,你们很熟悉吗?”母亲问道。
“对了,他打电话的时候,没留下电话,说是等你回来,还会再打回来的。”母亲接着说道。
林薇薇到家后的第三天,吃罢午饭后,她正准备出门去找同村的玩伴,家中的固定电话响起来。“难道是卓远哥打过来的电话?她心里想着。
果不其然,电话的那端正是卓远。电话里,他告诉林薇薇,他和战友们在新疆某基地正在进行整训,难得抽时间打通她家里的电话,电话里卓远说:“薇薇,学校放假前我们接到的紧急任务,来不及给你告别,我记得你在之前的一封信里提到过家里安装电话的事,还留了家里的电话。今天的时间稍为宽裕,我给驻地的领导请了假,刚给我妈去了电话,又接着拨打你们家的固话。”林薇薇电话里鼓励卓远刻苦训练,在比武大赛中取得头筹。
大学二年级的上学期,林薇薇就读的空军医科大学组织非英语专业学员参加模拟联合国大会,此次大会由西安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主办,大会将邀请国内外30多所院、校的220多名代表参加,参会期间就相关议题进行议案提交、现场辩论。林薇薇的英语一直学的很好,在得知学校的通知后便第一个报了名。此时的卓远已是大四的学员,他多半的时间都泡在大学的图书馆,查阅学习资料,为撰写一篇优秀毕业论文作准备。一次电话,卓远得知林薇薇报名参加了模拟联合国大会比赛,很是开心,专门跑到图书市场搜罗有关模拟联合国大会的资料,买到一本《模拟联合国指南》送给林薇薇。
“老公,我们这次可能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目前的疫情形势还挺严重的,你也要多注意,保护好自己!”穿着一身防护服的林薇薇扯扯卓远的衣袖说道,思绪将他们拉回到紧张抗疫的现场。
“你也是,你们做医生的,每时每刻都在面对死亡和危险,一定要做好防护,注意休息和调整。家里都还好,你就放宽心吧!”卓远说道。
明天就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了,平时工作都那么忙,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见上一面。等这场疫情过去了,我向组织申请把你调过来,早点结束两地分居的状态。这样的话,我们也能更好地照顾孩子们。
卓远先后和战友们一起,又分批次陆续将战友们运送到抗疫的现场,投入到与新冠病毒肺炎抗争的战斗中......
“遇上你是我的缘,守望你是我的歌;蓝天下的相思是这弯弯的路,我的梦都装在行囊中,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这是卓远喜欢的一首歌。在林薇薇毕业后参加工作的第二年,他们在相识多年后正式确立了恋人的关系。每次的相遇,他们空闲会去练歌房,喜欢音乐的卓远总喜欢给她唱一首《遇上你是我的缘》。
“你是雄鹰,我是翅膀,踩着云儿,飘向那四方;你是雄鹰,我是翅膀,相拥在山巅上。” 练歌房里,卓远的《遇上你是我的缘》刚唱罢完,林薇薇拿起话筒,唱起了这首《你是雄鹰我是翅膀 》。
邂逅之美让人向往。女诗人席慕容在《一棵开花的树》一诗中咏道:“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经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2020年4月8日,武汉解封。武汉,这座英雄的城市,在这场举国抗疫的背后凝聚着无数医护人员、解放军战士的付出和牺牲,林薇薇、邹卓远他们是其中的一员。
“老公,武汉解封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林薇薇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了还在执勤的邹卓远。
“太好了,终于可以团圆了,武汉人民太不容易了!”电话那端的卓远说到。
“我手头上还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做,忙完我们就返回单位了。”林薇薇接着说到。
“你忙吧,听组织的,高标准完成该做的工作。”卓远说到。
2020年的五一节,北京的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卓远、林薇薇规划着他们五一小长假的行程。计划着带上父母和孩子们起个大早,一起看看升国旗仪式,游览一下八达岭长城,逛逛故宫、颐和园等。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了工作,为了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一个又一个任务,他们牺牲了太多个人的时间,陪伴孩子们最多的还是姥姥姥爷、爷爷奶奶们,他们计划着先从五一这个小长假开始,以后抽出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孩子们的成长。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这是《诗经·国风·郑风·野有蔓草》中的诗句。邹卓远在书房里读着这美丽的诗句,回忆着曾经的往昔。
半年后,林薇薇调到了北京。从此,两人结束了多年的分居生活,幸福快乐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