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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其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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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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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麦穗的那些年

有一种开心,那是童年的生活。

有一种快乐,那是童年的懵懂和纯真。

从天真无邪的童年,走过烂漫无知的少年,经过激情四起的青年,历经四十载寒暑,如今到了“不惑之年”,我们穿梭在岁月的时光里。

小时候,我们总是盼望长大,等真的长大了,却又开始怀念童年。原来,长大不是我们梦里想要的模样,它只是一种心理历程,是经历磨难坎坷、经历风雨和痛苦的最终结果。

回忆起挑灯夜战的中考、高考,回忆起毕业前夕就业的焦灼等待,回忆起参军入伍军训和一千多名战友在一个“训练场”的日子,一路走来,着实不易!

往事如烟,浅笑而安。我慢慢地懂得人的一生会经历太多起伏,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也不会永远风起云涌。没有一片天空永远晴空万里,没有一个人的心灵永远一尘不染。千帆过后,我们要学会坚强,学会忍耐,学会从容。顺境时,多一份思索,逆境时,多一份勇气。成功时,多一份淡然,彷徨时,多一份信念。

这几年,与家人唠嗑,与同学、战友相聚,时不时会想起那曾经的过往。

麦收时节,越发忆起在大山脚下的那个美丽乡村待过的童年。越发想念爱我、照顾我、支持我的爷爷、奶奶和父母。在这段记忆的长河里,麦收时节“拾麦穗”的记忆也尤为深刻。

三十多年前,那个乡村的麦田,每到麦黄、麦收的时节,在芒种前后,几乎昼夜,我们都能听到布谷鸟那宏亮而多少有点凄凉的叫声。它那四声一度的叫声—“布谷布谷”布谷布谷”、“打麦垛垛”“打麦垛垛”时不时传到每个乡民的耳朵里。家家户户收拾着割麦的镰刀,一把把拿到水井边的磨刀石上磨得锋利增光。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在那个联合收割机还没有出现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是用镰刀收割熟透的麦子。

包产到户后的乡亲,每家按照人头多少由村集体划分田地。人口多的家庭会有十几亩地,一般会分到两块田地。而人少的家庭也就是一块农田。麦子熟透了,一天都不敢耽搁。趁着好天气,一家人早早地起床,顾不上吃早饭就要下地里去抢收麦子。

每到麦收时节,学校会给上学的孩子们放几天假。“割麦子”即是技术活还是一种体力活,这往往是大人们干的。上到小学的三四年级,也就是10岁左右吧,我们能干的也就是拾麦穗。在生活还不太富裕的年月,粮食就是农村人的命根子,每一粒都十分金贵,不能糟蹋,遗落在地里的麦穗自然也不会被我们放过。拾麦穗虽不是重活,也不太累,却是一项细致活,讲究的是眼尖手快。捡拾的时候手要轻挑,麦芒又尖又细,针一样,割过的麦茬斜刺着,像张开的剪刀,锋利得很,稍不留神,手臂就会被刺破,钻心的疼。奶奶和母亲就会叮嘱我们,要慢点捡,不着急。

不是土生土长的农民,是不能淋漓尽致地理解那成熟的麦穗,对于这农人意味着什么,它们不仅仅只是一种粮食。儿时读起那“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句时,就只是觉得它就是简简单单一首诗而已,可是当自己真真正正地长大成人后,和大人们一起下地干农活,才真正明白了这种地的辛苦,那真是汗珠子砸脚面,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简简单单的重复中,演绎着春种秋收的大戏。

顶着炎炎烈日,于一次次地弯腰中,我们进行着数不胜数的捡拾,即使是汗流浃背,只要有那沉甸甸的收获,便觉得一切的劳动与付出,都是值得的。着急忙慌地收割时遗落下的,在往家里运输时掉下来的,或者一些生长在杂草里的,总之只要你尽心尽力,就一定能发现那些遗留麦穗的影子,能做到眼疾手快腿脚不懒,你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六月的太阳火辣辣地晒在脸上,虽然戴着草帽,但半天下来,胳膊晒得黝黑。顾不上天热和口渴,拾麦穗的热情丝毫不减。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把捡到的麦穗捆扎在一起,用绳子捆着,背着往“麦场”里赶,放在麦场的一角,等着父亲赶着家里的那头老牛,拉着石碾碾麦子。又过了几年,村里有了四轮,四轮车拉着石碾碾麦子。随着时代与科技的飞速发展,收种早已实行了机械化,再也没有遗落的麦穗让人们捡拾了。捡拾麦穗的场景,只能留在我们童年的记忆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早已不参加收割麦子的农活,但拾麦穗的场景,一直记忆犹新。对麦子对粮食的重视与感恩之情,我一直铭记于心。小小的麦穗上,寄托着一份乡情、相思和对麦田的不舍。那拣拾麦穗的童年时光中,所浸润着的辛劳与欢乐、天真与烂漫、质朴与率性,让我久久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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