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聚如同这暖阳

我的甲辰年春节是在省城过的。父亲腊月廿八坐车上来，女儿腊月廿九回来，很快就把两省三地一家人收笼在一起。令人欣慰的是，长假期间天气出奇地好，感觉不到冷，一家人便在暖阳下度过了美好的节日。

相比往年，父亲来这么早，与堂弟家孩子过满月不无关系。堂弟是父亲一手带大的孩子，他过得好父亲开心，他家生孩子父亲高兴，加之重男轻女的思想，他家生下男孩父亲更加开心。腊月廿五是满月，我们去了堂弟家，见到的小侄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头发长得黑黑的，样子十分可爱。父亲抱着孩子，我给他们拍了照片，留下爷孙首次相聚的样子。

尽管是在城里，除夕夜却有浓浓的年味儿。我将家里也收拾齐整，贴了春联，打开一对接电池的红蜡烛，挂起红灯笼，让一切都像过年的样子。家里做了好多好吃的，铺满茶几桌面，一家人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吃着瓜籽糖果，一边聊着往昔岁月，让这年过得像大团圆的剧情一样，幸福而美好。父亲和女儿情绪都很好，等吃过大骨头，父亲还拿出400块钱，给每个人发了年钱。我给女儿说，你爷爷发年钱已经50多年了，女儿感叹！小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发年钱，如今父亲老了，也不挣钱，但发年钱仪式还是让他来主主做，这样有一种怀旧的感觉，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也有一份回忆在其中。

正月初一天气很暖和，我给也到省城过年的二爹二娘打电话，领着他们仨出去转了转。4个人打车来到兰州老街，看了很多吃喝玩乐的摊位；接着又到小西湖公园，领略了冬天的园景；再沿着黄河步行至中山桥，转了热闹非凡的市集。去年隧道通车，把中山桥和白塔山之间的公路让渡出来，被打造成市集，摆出许多具有当地风味的小吃年货，引得无数本地人来采购，也引来无数外地人来观光游览。这里每天都有很大的人流，特别是灯光映饰下的桥和山更富有魅力，晚上人群聚得更多。本来还有社火表演的，因人流超标只好取消。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我们只好随着人流过了铁桥。父亲因为腿痛走不动，我们多走了一段后便返回了。行程虽然简单，热闹却留在了心中。

正月初二，二爹二娘及堂妹来家里，7口人坐在一起吃了顿火锅。大家围成一圈，有吃食，有话语，有欢乐，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晌午。当时阳光很好，透过窗子照到客厅里，美好的情景让我想起那些年在老家过的春节。当时还没有分家，奶奶活着的时候不让分，奶奶离世后大家又在一起过了好多年。一家子8、9口人，过年时无比热闹。那时候宽容和忍让是主基调，大家一起干活，一个锅里吃饭，一起过年，都替对方着想，日子过得团团圆圆、亲亲热热，成为我们最美好的回忆。

老家有过3天年的习惯，除夕加上正月初一、初二，初三早上送了神，年也算过完了。我陪着父亲和二爹二娘来到堂妹家，大家欢欢乐乐地吃了顿中餐。走过小区的时候，阳光朗朗地照着，院子显得春机勃勃。疫情让大家在担惊受怕里度过3个春节，说不安稳也安稳，说不安静也安静，但总感觉到逼仄。如今疫情过去，此时省城处在春节的欢乐中，两边挂起的红灯笼，时不时传来的炮声，走过去的社火阵容，都让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初四没有出门，看电视的看电视，打游戏的打游戏，日子如水般度过。初五下午二爹打来电话，说明天要回老家，问父亲回不回？父亲表示一起回。我便给他订了车票，准备好行礼。第二天父亲起得很早，我还躺着的时候，他已洗完喝了茶，收拾好等着，此时距出发还有1个多小时。我又眯了一会儿，才陪他出门，接上二爹二娘打车去汽车东站，请他们吃了牛肉面，看着他们上了车。快要发车的时候，我又上车看了一遍。父亲让我回去，眼里流露着呵护和怜惜。我对父亲的归去又充满未知感，心里很不好过，于是便溜下车，看着客车缓缓地开走了。

下午陪女儿看了场电影，就是贾玲的《麻辣滚烫》。两相比较，主人公对人生的思考和坚强的意志让我们感动，女儿未卜的前程却又让我们担心。但我明白，现在只有陪着她慢慢地往前走，陪着她慢慢地成长进步。第二天早晨，她乘车去中川机场，在南昌经停1个半小时后飞抵深圳，随后我们也上班了，日子又回到和平常一样的时光。但之后的天气却没有那些天好，又是大风，又是沙尘暴，还有降雪。我不得不感叹，春节期间那些日子的阳光真好啊，正如这来之不易的团聚。20240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