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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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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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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遇

 五月岭南,各种时令鲜果次第上市,草莓、枇杷、菠萝、芒果、李子、杨梅、荔枝...... 应接不暇。但自那天在小区边的超市无意间瞥到久违的亲爱的杏子,便无心再眷顾其他。

  在水果区醒目的位置,杏子们静待有缘人。黄澄澄的,满满一大格子!我两眼放光、喜上心头,迭步走过去。个头有桃子那么大,拿在手里饱满、有分量感。这种杏,我北方老家叫“大结杏“。我闻到了熟悉的淡淡杏香,看到了积淀在内里醇厚的太阳色,应该是自然成熟的吧。

  很多人围着荔枝热热闹闹地挑,我独拥这堆杏子,像孩子突然拥有了很多向往已久的玩具,欣喜又无措,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不知该选哪个。一个阿婆凑过来问是不是枇杷,我说是杏子,从北方来的,阿婆轻轻“哦”一声走开了。

  最终挑了不到十只,有点担心不是老家那种味。

  回到家,衣服都未及换,赶紧洗一只来尝。嘿,是那个味!独特的酸甜脆爽,厚厚的杏肉,每吃一口,从舌尖到心头都感觉到丰盈的慰藉。

  第二天下班,直奔那家超市。然而,杏子那一格被黑色葡萄赫然占领。我的杏子到哪去了? 搜寻一圈没找到。难道是买的人太少被下架了?又去了附近其他超市,也没寻到杏子的踪影。

  第三天下班,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又到那家超市。没有,还是没有。唉,接受这个事实吧。但就在失望转身的瞬间,竟奇迹般地发现了它们。在第二层边角的一只小纸箱里,一只只橙红色的眼睛透过白色泡沫网套向外张望。这般执着总算没有落空。

  在陌生的南方,熟识、喜欢它们的人也许很少,但遇到我这样从骨子里喜爱它们的人,杏当感叹得一知己足矣。而我深深感谢北方那些 遥远的杏树、杏树的主人以及把它们运送到这里的人们,抚慰了我多年对北方鲜杏的渴念。

  如果能吃到”胭脂红杏“,那真是无上的满足。“胭脂红杏”个大形圆、色泽美丽,表皮由深红向浅红、橙红、深黄、浅黄渐变,内里金黄、肉厚多汁,饱满的脆甜中带着恰如其分的一点点酸,且不黏核,堪称杏中尤物。不知有无机缘得偿贪愿。

  没遇到杏子前,吃李子多一些,以李代杏聊作安慰。李子和杏子虽不属于一个家族,但酸脆的口感和味道与青杏颇为相近。青杏是另一种美味,有清新而奇特的酸,酸得让人闭眼、打颤但又无比快乐、享受。从三月花褪残红时的小毛杏到五月饱满泛黄,那丰富的鲜和酸,想想就吞口水。

  说到杏子,我怎能不提杏花。年少时,我没那么喜欢杏花,觉得杏花过于普通,既没有梨花的洁白出尘也没有桃花的明艳动人。而随着年岁渐长,我领会到淡中有真味,懂得了杏花的美,由衷地欣赏杏花的质朴安静、温婉恬淡。

  关于杏花,我忍不住要提那句非常喜欢非常美丽隽永的诗——“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想象自己是一千多年前卖杏花的妇人。一场和春雨的约会,催开了杏花少女的情怀,带着晶莹的甘露,悄然欢喜开放。清晨我推开门,院子里、房前屋后,到处是杏花含羞娇笑。在清新湿润的深巷里,一篮子杏花,被爱花的女子满心欢喜地认领,插在各种各样美丽的瓶里,演绎各自风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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