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是个好节日

     端午是个好节日。因为它在草木最葳蕤芬芳的时节，传统仪式与很多植物密切相关，箬叶、蕉叶、荷叶、苇叶、艾草、蒲草、灯芯草、稻杆、柚枝、柳枝、薄荷、紫苏...... 我热爱这些来自山野和田园的植物。

     粽子是一种很美的美食。但一方水土养成一方人对于食物口味的偏好，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始终无法喜欢上南方粽的味道。于是每年自己动手包粽子，除了想吃到喜欢的味道，还因为喜爱箬（ruo）叶。

    箬叶，一种生长在长江以南的植物，还有个好听的名字“一叶兰”。每根径直的茎上，一片翠绿修长的叶子盈盈独立。

  很多植物的叶子可以包粽子，但私以为箬叶与糯米是天成佳偶。平时也能买到箬叶，但只喜欢在端午节包粽子，仪式感给生活带来别样的情趣和滋味。

  干箬叶要经过泡、洗、煮，才能和食材亲密接触。用手指一片一片耐心地为它们洗去岁月的风尘，浅淡的灰绿变成了深沉、内敛的苍绿，皮革般柔韧，充满生命的质感，清香也变得幽深、绵长。拈起一片放在细细的水流下，像拈着一条优美的苍绿色深海鱼。

    它们在山野田园中随风舞蹈，在日月星晨雨露滋养中呼吸。被采摘后，风和阳光带走了它们的水分，同时赋予了它们成熟的颜色和芳香。

     整个上午，独自在厨房与箬叶厮磨，宁静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