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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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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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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洒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丫

又香又白人人夸“

当我们看到洁白的茉莉时,总是会忍不住屏神凝气,停步于花前,静静地享受那一刻的馨香。你会蓦然间听到那花开的声音,温柔而娴静,孤独而清俊。它们在枝头傲然开放,却将香气弥漫于尘世。翠绿的叶子肆意地舒卷着自己的身姿。它盛开在那宁静地夜晚,却要将俗世中的喧嚣抚平,哪怕是一刻,只要有茉莉的清香,就会使人的精神仿若脱离了肉体,因为在茉莉花的世界里,我们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空灵。

从那一首“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开始,从那一朵“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开始,从那人海中伸出的稚嫩的小手如“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开始,我们为茉莉花留下了多少情肠,又为她的绽放融入了多少情思。两个世界的花朵,在我的心中却如那句“这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两个世界的花朵却绽放了世间最真的心性,最纯净的灵魂。

它们,一个是我亲自挑选的花蕾,一个是我用骨血浇灌的花蕾。一个是天然不加雕饰的花蕊,一个是桀骜不驯的花骨朵。他们的任性,率性,自由,不羁却要在我这样的一双手中无情地夭折了。想起过去的种种,是我的不够坚持还是我的自己随性,还是我骨子里也有着与他们一样桀骜不驯的性情,最终导致悲剧的发生。

我始终觉得,它应该在每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能够给我带来一方宁静,它的馨香与洁雅会不知不觉的净化我们的心灵,然后我们在尘埃深处享受着独有的空灵,没有所谓的尘世与纷争。我始终相信,我们就这样慢慢地会在光阴的长河中静静地等待枝叶的舒卷,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在月下聆听花开的声音。

可是我们却这样的擦肩而过了。

是我的决绝还是你的固执,总是让悲剧在那里蔓延。

那一天应该是个很美的季节吧。我独自一个人来到花市,面对那么多的花儿草儿,我的眼光却独独地恋上了你。即使我的步伐离你还有几丈余远,可是我们的心却是近在咫尺。仿佛一刹那我们就会相融,一回首我们就会闻到你散发出来的香氛,能够触碰到你的距离是我梦寐以求的梦想。两个惺惺相惜的性灵就是这样在混沌的时间不偏不倚地触碰到了。我抚摸着你的枝桠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对茉莉的情感应该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种植下了吧,只是忘了当时的心情。但是当你重新映入眼帘的时候却掩不住你当初的光华。原来你一直都在尘世中绚烂着,洁雅着、芬芳着。

绝世的风华,抵挡不了我绝世的情怀。我捧着你如我的心肝儿般。

我像极了那踅脚的花痴,翻阅大量的资料只为将你精心的呵护。知道你喜欢阳光的照耀,于是我每日里向端着宝贝一样寻找着屋内阳光照耀的空间,在屋子里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有你的身影。知道你喜欢水,我就会在夜晚亲自给你浇水,每日每夜的从来都没有间断过。按理说我如此精心的照顾肯定会得到你的回报,可惜我错了,你的枝桠看不到生长的快乐,你的枝头的花苞更是踪迹全无。我耐着性子从春天到夏天,又由秋天到冬天,你总是这样半死不活的生长着,我曾经的喜爱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下消遁的若有若无。我爱着你,而你全然无我的模样,那心就仿若秋叶落阳般让人伤感,我用怎样的热情才能激起你日渐枯萎的枝叶。我又用怎样的爱才能唤起你舒展的叶稍。每当月落星殒的时候,我那苍白的心只能黯然伤神。偶尔,我会在记忆中寻觅你绽放花蕾的刹那惊鸿,可是却见到的永远是不生不灭,不死不休。一次次的伤心,一次次的失落,只为了更多的叹息。我爱着你,可是这份爱却略显苍白。我只能任其发展,不闻世事。

因为一朵花蕊,我用尽了一腔的爱,一份深挚的情感,所以面对每一次的蜷曲,都会产生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如果你是那株懂爱的花蕊,就该好好地享受这份爱,为何却要执拗地用尽你的全生去与我对抗。一个对生命热爱的人是不会随意地看着你踅伏起你的骄傲,一个对生命热爱的花朵是不是也该用尽生命去绽放自己的美丽。随着对你的爱的加深,你的容颜也在一天一天地枯萎着。我一直在揣测,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让你对我产生了相反的情感。直到有那么一天。突然有人说“看你把它精心呵护着,可是却半死不活的,到不如放在屋外任其自生自灭。”是啊,屋外与屋内,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

若干天过去了,我突然想起屋外的那盆茉莉花,不知道没有我的浇灌自己会发展成怎样的风景。来到它的面前却发现它在肆意地挥洒着自己的生命,枝繁叶茂,花苞已经不知不觉地蹿上了枝头。它与屋内的情景截然不同。我在想室外或许更适合它吧,每天我都会像以前那样拎着水瓶去浇花,偶尔我也会在花枝前闭起双眼,闻着淡淡地花香,感受片刻地宁静。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待到花儿绽放过之后,它又如昔日般耷拉着脑袋,甚至没有昔日般的光彩了。目睹着茉莉花的蜕变我却显得苍白无力,那时的我一直在想寻到了适合它自己的生存环境,也许它就适合在室外,接受这种无拘无束的生长,也许它就适合这种自然的洗涤来渲染自己的芬芳。可是这种适应却在绽放了生命的精彩之后,生命突然陨落了。那花,那叶,那芬芳仿佛是为了回馈给我无尽的爱似的,就那么短短地一夏,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待我再去浇花的时候,它已经莫名地死亡了。

面对着茉莉的枯亡,我无力地看着天边的那朵流云。如果当初知道你用尽生命来回馈那抹馨香,我宁愿还像昔日般把你养在屋内,平平静静,散散淡淡,我看着你,守着你,哪怕你终生不抽不一片叶,不开一朵花儿,我也愿意就这样守着,一起珍惜那些彼此相爱的日子。可惜,你的任性,你的执拗,却最终让我变成了刽子手。我不知道你是在绽放了自己之后选择了决绝的离去,还是我对你的情意在岁月中慢慢地消泯而留下了终生的遗憾。看着在自然地环境中你枯廋的枝干,我只能将所有的情愫演变成一种无奈,却又无法诉说,只能将一切的念想赋予文字,交给天际的流云。尘世的那些短暂地相逢就化作一缕花魂在尘世间翻转吧。

即使你是一株茉莉花,也会享受到人间的爱意。

即使你是一株茉莉花,也要好好地享受人间的风景。

哪怕只有那么一刻,你也要学会享受。

哪怕只有那么一瞬,你也要学会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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