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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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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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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琴音

林海琴音

  高大的桦树种在这片山丘上,白茫茫的一片,半山腰上的野花零零星星的散落在各处,仿佛上天有意抛弃它们似的,躲在了一边,把这片不大的林海装点出了那么一丝春天的气息。

  晚风吹着黄昏的余霞,夕阳浸润大地,树林摇曳着风的轻柔,在这片山坡上沙沙作响。血色的余晖把这片本该是白色的土地染成了红色,为接下来的夜晚做了最后的装扮。夜幕降临以后的树林,猫头鹰咕咕的叫着,时不时还有几只耗子似的银白色动物穿过,留下那一排排深色的脚印,在夜色笼罩的白桦林里,月色当空,明月当头,黄色的月亮反射着太阳的光,把我的脸照的惨白。我用着一台望远镜,无声无息的站在窗台上,观测着这片树林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在黑夜里,在朦胧的月色中,围着这片林子,望了好久,我很有耐心,等待着他,那位在树林的石头上弹琴的年轻人。从我发现他在那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一年多了我都是听着他的琴声入眠,琴声悠悠,空谷传响,一切的美,一切的思绪都被他给隐藏了起来,隐藏在了这一声声琴声里。琴弦拨动,音符和着自然的空灵,令我的灵魂为之颤抖。

  我的心先是抖了一下,然后是一阵抽搐,我的灵魂像是知道了什么,乞求似的向我说道:“别等了,傻子,人家的心飘别的地方去了。”随后又是一阵抽搐,我醒了,像是喝醉酒了一样,迷迷糊糊的记不清楚昨天自己在梦里说了什么。

  其实我那天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那风吹落叶的声音,让我想起了肖邦的升小调夜曲。

  沙沙,沙沙,沙沙沙……

  花开了,春天到了,树黄了,夏天走了。离开这里的人永远如同季节一样,时云时雨,喜怒无常,随着风的拨动而浪荡无涯。

  所以我说,这块地是一块荒地,无人愿意在此停留。

  发现这块地出现生机时,已是来年春天。

这块地的春天来的比往年早,燕子呢倒是每年都来,花也是每年照样开,只不过动物们今年更活跃一点,有时候往山上跑,有时候又往山下窜,搅的当地的猎人心痒痒。春天随着花开而艳丽,随着花落而凋零,我能从布谷鸟的叫声里知晓节气,也能从花朵的姿态判断季节。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我很好动,每天像是被火烧屁股一般,在山上和山下跑来跑去,实在累了就躺在竹林里,让竹子来为我演奏催眠曲。可是一让我想起这片树林,就等同与让我回忆起了那些年我在房间里闻琴而眠的日子。想啊想啊的,竟有点好奇他去哪里了,是去城市追寻梦想了呢,还是去乡下与泥土述诗了呢?

  那年夏日,琴声抚心而过,愈加迷离而又可期。

  斯时,红日初生

  琴弦颤动之时,我心如击缶,金石为开。我竖起耳朵,听到了那一声声林海琴音。我想起了他,想起了那年秋天的白桦树与我。

  喝石上端坐着一个背部坚挺的年轻人,他的手纤细,却又布满伤疤。红日随着琴声,徐徐上升,把黑夜再一次换为白日焰火。

“怎么,不弹了?”

  “累了”

  “怎么会累呢?”

  “心累”

  他笑了笑,看着我的眼镜对我说道:“我真的舍不得这片土地啊。”

  往后的每一天里,我又随着他的琴音入眠,梦里的他和我,是那么的亲近,又是那么的朦胧。

  可能对于他来说,这块地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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