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馆

来这里的人，都是为艺术而来

而它们在雪白的墙上，配着

最佳的灯光，注视着这些

为它而来的人——

我们必须一本正经，必须

修好边幅，必须对得起

宽大明亮的厅堂

我们要知道肌理和质感

要知道色相和明度

但是，要是不知道也没关系

就像我一样，假装知道

如果在扮演过无数次假装之中

还不清楚什么是假装

那我们一定要知道什么是现代派

什么是印象派等等

如若我们对这些也一无所知

那也没有关系

至少我们知道“主义”一词吧

然后你就可以任意加词

比如自由主义，现实主义，抽象主义

除此之外，我们应该是为爱而来

爱的主义让一切存在

至少我这么认为——

当我们退守，退守，再退守

我们开始抵抗自己

抵抗光亮，抵抗荒凉

然而，我们保持着得体的姿势

我们最好不要开口说一些重要的话

别说你还爱着什么，或者抛弃了什么

如果此时你感觉到自己的空的

你看到的人来人往都像是在揭示自己

别着急啊，着急没有用

但当你说出：春天

他们便仓皇而逃。在这个拥挤的梦里

色彩是唯一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