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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令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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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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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伊河情

我是伊河的女儿,伊河是我生命的河流。我是在伊河边长大的,童年的记忆也是纤尘不染的。

记忆中,伊河边垂柳丝丝,水草丰美。水稻成熟的季节,风里裹着一种淡淡的甜香——“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意境油然而生。

有了伊河,整个村子就有了灵气,有了诗意。伊河宁静、饱满而清澈。春天,满树的柳絮随风飘到伊河对岸,于是河里流淌的水也是香的。这时,我和伙伴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挖伊河岸边的茅草根来吃。挖出来的茅草根一节一节的,又白又脆,拿到伊河里洗净了,吃起来脆生生的甜,又生津又解渴。我的心情也随之飞扬起来。

夏日午后,我和伙伴们挎个竹篮,拿个水盆和编织袋,到伊河边捉鱼虾。放下盆子,用竹篮在伊河绿油油的水草里捞着,每次都能捞来很多活蹦乱跳的鱼虾。小伙伴们围起来欣赏这些“战利品”,一个个乐开了花。鱼虾捞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挖河蚌、捉螃蟹。顺着河蚌划过的印痕,在消失处有一圆形小涡,用食指往下一挖,河蚌就带着泥巴翻出来了。螃蟹则大多藏在石头下面,也有喜欢看风景的,在岸边水草里的泥洞里栖身。翻开石头,它们挥舞着两个大钳子横跑出来,我们可不怕!一把抓住它坚硬的背甲,放进编织袋里。

从洞里掏螃蟹也具有冒险性。有一次,我隐约看到一个绿草覆盖的洞里卧着一只“大螃蟹”,伸手掏出来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原来那是一只一身疙瘩的癞蛤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泥洞掏螃蟹了。

月亮升起来了,晚风低低吟唱。月光洒向波光潺潺的伊河,给她披上一层朦胧的白纱,也披上了一种神秘的美。稻田蛙鸣声声,小蟋蟀“吱吱”地拉着小提琴……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虫儿,一起合奏着天籁之音。水田里,草丛上,一只只萤火虫提着绿莹莹的小灯笼,穿梭着,萦绕着,就像置身于童话世界。我和小伙伴们拿着空罐头瓶子去捉萤火虫,把萤火虫带回家,模仿车胤囊萤夜读,却怎么也看不清书上的字,就想肯定是萤火虫太少不够亮,明晚再去捉。有萤火虫的夜晚,我把这些小精灵放在枕头边,看着那闪烁的荧光,梦里便有了满天闪烁的星光。伊河边的萤火虫,照亮了我的童年!

童年的伊河是清澈明亮的。伊河边青草葱郁,我经常去割草、放牛。背上草篓子,一手牵牛,一手拿书,来到伊河边。把牛“放”在草地上吃草,割满一篓子后,就看书。伊河边的沙滩上有大片西瓜地,还有一个很大的苹果园,饿了、渴了,我就跑进园子里,摘个西瓜或苹果吃,看园子的老爷爷笑眯眯的,临走时还会给我再塞上几个苹果。伊河边的柳荫下,我读了《岳飞传》《杨家将》《三国演义》《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看了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和小仲马的《茶花女》。清清伊河水,潺潺的足音引领我步入文学的梦园。那些英雄和骑士,他们的时光不老,引起我无数的遐思和向往。

伊河,更是是家乡的母亲河,源源不断地滋养着两岸居民。记得母亲刚生完妹妹那年,由于缺乏营养,浑身浮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由于家境拮据,父亲便到伊河里捉鱼。有一次捉到了一条大草鱼,连着几天炖给母亲吃,母亲的浮肿病很快就好了。至今,母亲还经常念叨,是伊河救了她。

如今,我已从当年的小女孩进入不惑之年。我的心跳,始终和伊河的粼粼波光荡漾共鸣着,守望着她,从不曾远离她。近年来,家乡愈加重视伊河改造,建成了国家级伊河湿地公园。现代化的伊河美景,波光倒影,亭台楼榭,更添一种自信的魅力。

伊河,紧跟时代,走进了别开生面的艳阳天!

                   (本文首发于2020年7月23日《中国自然资源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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