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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海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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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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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下定决心要打死那只猫的,也许是因为它吃了我刚买回来的包子吧,也许是因为它在我的沙发上吃个小喜鹊吧,也许是因为我不在家时它总是睡在我的床上吧,还可能是它常常趴在墙上偷偷的看着我吧……就那只白色的猫,跑的很快,一下子窜到墙上去了,还会上树,我大抵是赶不上的,捉了几回,都没有抓住,所以一直气在心里,总要找机会打死它的。有一次终于被我堵到房间里了,它正在沙发上睡觉,我打开了门,它机警的跳下了下来,我关了门,又马上关了窗户,它赶紧往门口跑,拿了一把笤帚步步逼近,那只猫也紧张了起来,在房间里跑了起来,我也跟在后面跑,最后被挤在了墙角,我轮起笤帚向它的身上打了两下,看来确实有些重了,它躲在墙角里,完全没了刚才的矫健,不停的嗷嗷叫着,第三次举起手里的笤帚时,那只猫眯着眼睛,身子使劲退入墙角,蜷缩成一团,充满了恐惧,好像已没有争扎的力气。我是下决心要打死它的,我举着笤帚竟没有落下来。我打开了门,希望它还能走路,还好,它蹒跚的跑院里去了。接连几月没见到那只白色的猫,我也渐渐忘却了,也不在气着它了。

时间总是很快,转眼已是深秋,一场秋雨过后,落叶满地,天有些凉了,午后时竟发现墙头上卧着只白色的猫,可以认的出来,是我打过的那只,我对它早已没有了恨意,倒觉得愧疚起来,试着慢慢接近它,它还是很怕我的,猛的站了起来,我发现它竟是三条腿站着的,左边前爪好像肿着,像个小熊掌一样厚,比其它三个明显大了许多,肯定是最近有些人在田地里放了很多捉野兔的夹子,它在田地里寻食物时被夹到的,黎明时主人查夹子,才放了它的。它看见我走了过来,跳下墙跑了,那条肿了的爪子轻轻的点着地。第二天吃午时,那只白色的猫又来了,卧在那截矮墙上,把嘴巴放在前腿上,眯着眼睛,样子很安祥,看到它心里竟莫名的激动起来,我想用筷子夹片肉给它送去,它到胆小的跑到墙的另一头儿去了,我于是把肉片放在了那截矮墙上,走开了。再次走出来看时,那片肉还在,白色的猫却不见了。再此后的两个月时间里没有再见到它。此时已是隆冬,我还惦记着那只猫的脚好了没有。

冬天是会下雪的,一夜的北风,刮的树叉乌乌的响,雪半夜就下了。清早一开门,已有小半尺深,竟还有“梅花”的脚印,我第一印象就是会不会是那只猫来了。追着脚印寻去,果然有只白色的猫卧在房檐下的一个草垫子上,从那天打过它之后,它再也没进过房间,也就是或在墙上或在院子里的任何软一点的地方待一会儿,待一会儿就走,不在打扰主人,我走近它时,它站起来,那条被夹的前爪却没有再长出皮毛来,那条腿在雪里一点一点的跑走了。

此后,那个冬天里,我再也没见过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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