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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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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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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蒙蒙大明湖

作者:管淑平

清晨,下了大雾,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了一层潮润、朦胧的雾气之中;目光所及,不过百米之内,似乎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这水雾之中,若隐若现;就连路旁的一棵棵的行道树,也不能完全看清楚它们的枝枝杈杈,只能约略看出一个个如伞一样的大致轮廓。

就在这雾锁山头山锁雾的特殊天气里,我们朝着济南出发了。此次的目的地,正是期待已久的大明湖。

似乎生活在北方多年的我,并未真正走进过它的怀抱。不论是以前在大学念书,还是工作后的出差,偶尔会从济南的身侧路过,印象里的济南与大明湖就只是匆匆一抹了,像极了一位从身边擦肩而过的路人,萍水相逢,泛泛而交。

不过,济南大明湖的影子还是印在了心头。那是金志文演唱的一首名为《我的泉城我的家》的歌曲,节凑舒缓,旋律悠扬,歌词里,古韵与现代气息结合,娓娓道来。“老街巷,青石板,泉水绕人家;山色烟雨油伞下,书香中长大;大明湖畔看冬夏,美如诗如画。”歌曲中的这几句,总是萦绕于心,想来,济南就是一座屹立于青山绿水之中、烟柳画桥之畔的祥和小城。

列车一路飞驰,窗外的景色匆匆掠过,终于,我们抵达了泉城济南。我是从大明湖的北门进入的,种种古风古韵吸引着我们的眼睛。因刚刚下过雨,空气里还泛着潮润润的水汽,被雨水洗刷的北门桥既肃穆又新奇,庄严地屹立于水面,不知不觉中给人一种无形的仪式感。

人从桥上走过,风从湖面吹来,带着秋天的凉爽与舒适,像是一幅自然的写意画。道路两旁的垂柳,半青半黄,在风里招摇,在风里惬意飞舞。树叶上的雨露还未变干,珠圆玉润的水滴从窄窄的柳叶上从容灵巧地滑过,滴落在青石路上,滴落在湖面。原本心头的种种关于雨天不适合出游的顾虑也终于消散。

当我从柳树下经过,露水正好滴落在我的手掌,凉悠悠的,丝丝入扣。是谁说雨天不宜出门的?记得苏东坡雨中行走在黄沙小径上,也能欣然作“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诗句,给无数人以精神的鼓舞。而对于我的此次出行,也同样让我对济南有了另一种理解。

烟雨中的济南,如一位临窗观雨的女子,面容清秀,神情平静,眼眸间,雨水正颗颗悠然滚落。这样的济南,有一种身在江南烟雨中的错位。然而,眼前的景象却真真实实的是在北地,这是如诗如画的济南烟雨中。

走走停停中来到了大明湖。深秋草枯木零,湖里的荷花也陆陆续续迎来它们的凋零。有的荷花已经开始凋谢;有的却仍旧咬着最后一丝骨气,尽情绽放着;荷叶,也零零散散地飘散于湖面。这是被风雨催逼的结果,带着一缕颓圮之感。

然而,在热情的夏天,这里曾有过“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绝佳景致。不过,幸运的是,雾气朦胧的大明湖也同样让人叹为观止。秋风起,湖面摇曳着一圈圈涟漪,一层波浪推着一层波浪前进,前浪去,后浪接,源源不断。这种气象像极了于新时代里正不断奋进的热血的人们。

就在着雾气萦绕中,湖面也会偶尔摇着几只小船过去。船家熟练地撑蒿前行,游人坐在船里,双手紧紧地抓着木制扶手,双眼却直直地流连于湖周景色。雾色蒙蒙,动静相衬,大明湖的生命气息就在这样的诗画中静静流淌。这种韵律平缓的气息,在节奏匆匆的现代社会中是不易寻觅的。等雾散去,眼睛又开阔起来,只见山色与湖面紧紧相接,高远的天空,俊俏的山峦,秀丽的湖水,浑然一体。

没过多久,雨荷厅到了。朱红色的柱子,木制的雕窗,青色的砖瓦,蜿蜒上翘的屋檐,一座座的古色建筑让这里顿时变得典雅。小亭更长亭,廊腰缦回,东西北三面被水环绕,留下的就只有南边的这座幽静的雨荷厅。厅前还有一座画舫,相传是乾隆帝当年微服出巡在此遇到了正端坐弹琴的温婉才女夏雨荷的。走进厅堂,柳絮池塘处的淡淡湖风,从门窗一跃而进。厅内还有一幅名联:“高人喜梧桐,君子爱莲花”。横批是:“琴韵荷香”。寥寥数语,如临其境,情景般的再现了乾隆帝遇夏雨荷的场景。

傍晚,大明湖畔更加迷人。湖畔的灯光渐渐亮起,天空也闪烁着星星点点。灯光打在湖面,如同一条流动着的色彩斑斓的银河。不远的超然楼,也迎来了灯光展。巍峨耸立的超然楼,直冲云霄;肃穆庄严的古城墙,绵延千里;楼前的广场,人山人海,密密麻麻。只要是天气晴好时,每个工作日的傍晚,超然楼前定是一片热闹的人流攒动。尽管现在的超然楼是经过修缮与重建的,但依然能窥见这里曾经种种历史的印记。“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苏东坡千多年前所写的《超然台》中的情景,仿佛并未真正远去。

夜色茫茫时,我又踏上了返家的列车,悄悄地离开,正如我悄悄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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